到她!步出營帳,來到她的寢帳外,他卻猶豫了,停滯不前!
寬敞的寢帳裡,擺設很簡單,一張簡便的木質氈床,一張粗獷的梳妝檯,一張矮木條几,兩把矮凳……真是夠簡陋的,也夠空曠的!起初,楊娃娃還以為草原牧民居住的氈帳肯定空間很小,很壓抑,親眼所見,卻是非常寬敞,帳頂也很高,絲毫感覺不到壓抑。
她焦躁地走來走去,不耐地嘟囔著,「怎麼這麼熱啊!我受不了啦!」
她身上已經夠涼快了,是昨天晚上穿的熱褲和抹胸,可是,這該死的穹廬像個火爐似的,悶熱得要命,熱浪一波又一波地湧過來,烘得她臉頰滾燙,整個人似乎都在燃燒。
真兒覷著眼,一臉的驚慌與著急,不知所措的樣子甚是可憐,「姑娘,這是一年當中最酷熱的時候,只要熬過去就好了!」
「怎麼熬啊,我今天就熬不過去!」哭喪著臉,她非常懊惱,如果當時不去救夏心,或許就不會在草原遭這份罪了。可是,說什麼都晚了!現在,也不知道夏心在哪裡,闊天等四個護衛又在哪裡,是否還活著,那個混蛋到底怎麼處置他們的?
「我想,泡在水裡,會涼快一些,不過——」真兒斜歪著腦袋,若有所思。
楊娃娃最受不得別人欲言又止的,催促真兒快說。真兒笑道,「這會兒正好沒有水,還得差人到龍湖挑水呢!」
「那還是算了!」大熱天的讓人去挑水,她做不出這種事。想來,治本的方法仍然是:離開草原,離開那個魔鬼一樣的男人,離開這個時空,回到有空調、有冰箱的21世紀。
汗流如雨,如黃河決堤一樣洶湧。火辣的陽光潑滿他全身,熱浪籠罩在他周圍,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可是他毫無所覺。他專注地傾聽著她的抱怨,她的善良,想象著她煩躁的神情,不自覺地,嘴角泛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哈,對了,我要換個衣服。」她歡悅地驚乍道,從藍色包包裡揪出真絲睡裙,手腳麻利地換上,對著真兒眨眨眼,眉飛色舞地說,「哈,這下更加涼快了!」
真兒瞠目結舌,舌頭都打結了,「姑——姑娘,這是什麼衣服,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她坐到矮凳上,拿著一把動物毛皮和羽毛編織的扇子,使勁地扇著,苦惱道,「這是睡覺的時候穿的裙子;這帳篷太悶熱了,再這樣下去,我肯定脫水而死!」
真兒站在旁邊,疑惑道,「脫水?那是什麼?」
她耐心地解釋道,「哦,就是天氣太熱,流汗太多,身體裡的水分都流失過多就會脫水,所以呢,應該多喝水,不然就會中暑!」
相處不到兩天,楊娃娃覺得真兒單純,可愛,俏麗,沒有什麼心機,是個說話解悶的伴兒,於是不把她當作下人看,不讓她伺候自己,對她不端架子,比較隨和,還叫她一起吃飯。因此,真兒服侍她,是心甘情願、體貼周到,還多了一些感動和敬佩的情愫。
中暑的說法,真兒還是昨天聽她說的,聽了她的解釋,已經有所瞭解,此刻不會驚訝了;於是倒了一杯涼水,端給她,卻聽到姑娘的一聲謝謝,好笑道,「姑娘,這是真兒應該做的!」
「你也喝點水吧,來,坐下陪我說說話。」楊娃娃很納悶,真兒居然還穿著長袖的衣服、長至小腿的裙子,悶都悶死了;她上下打量著真兒,好像真兒是一個不合時宜的怪物,「真兒,你不覺得熱嗎?還是你不怕熱啊?」
「我給姑娘扇風吧!」真兒接過扇子,輕輕地給她扇風降暑,「每年夏天都是這樣悶熱的,我習慣了。姑娘應該是第一次來到草原吧,是不是不太習慣?」
她抬起手臂,從後頸撩起披散著的長髮,以便肩背涼快一些,「是非常不習慣,我想我肯定會中暑的。哎,回家多好啊!」她想家了,21世紀的家,確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