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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頁

嚴峻的神色,比剛才更甚。

&ldo;迪七,夏後根本沒想讓我給他分憂,他是想把我支開,對不對?&rdo;

&ldo;啪。&rdo;

是迪七的手一鬆,那玉牌龜殼就滑落下來,還好被我半途接住,否則又要破財。

不尋常的是,迪七就算慌成這個樣子,也不願將實情說出。

可我知道,他竭力蠻下的,一定是太過可怕也太過重要的秘密,這個秘密可能讓朝野動盪,讓江山傾覆,讓這一場耗盡生死的少康中興付之東流。

所以就算我不願意強迫這個憨厚的、一直兢兢業業護主的小侍衛,今朝卻拼個不恥之名也要從他嘴裡套出話來。

將東西遞到他手上,我涼涼一笑:&ldo;不願說麼,無妨,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個七八分。這一切,都和十年前那場刺殺有關,對不對?所謂大公子重傷,其實是他寒毒復發對不對?&rdo;

迪七的眼瞪得那麼大,全是不可置信和再也抑制不住的哀慟,我默然凝視著他顫抖的雙唇,又道:&ldo;夏後他自己也中了寒毒,而且一直就沒有痊癒,對不對?&rdo;

&ldo;……對。&rdo;他終於開口,用已然艱澀的嗓音擠出這麼一個字。

答案我早已猜到,可真的被證實,我仍然感到渾身僵直,難以言喻的慌亂惶急包圍了我,像瘋長的野糙那樣將我緊緊裹住,再也無法呼吸。

我無比艱難地抬起手,按在迪七肩上。

&ldo;所以為什麼姒少康一定要把我支走?為什麼他會告訴我,他可以讓季杼活下去?既然季杼可以活,那麼他自己呢,姒少康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想幹什麼!以命易命嗎!&rdo;

迪七&ldo;咚&rdo;的一聲跪了下去。

我只覺得世界一下子悄然無聲。緩緩的,才傳來迪七壓抑的哭泣,和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不成樣子的話。

&ldo;子午,子午大人!夏後他,他可能要活不長了啊!&rdo;

我給迪七溫了一杯酒,姒少康釀的秫酒,讓他將十年前那場刺殺好好地和我說一說。

姒少康很明顯下過封口令,但反正我也猜到些了,迪七藏不住,也就目色呆滯地捧著黑陶杯子,一五一十地吐了出來。

那時我剛陪寒澆從斟尋回來,默禹正打算啟程前往秦漠雪山,姒少康和季杼一同,練完兵回府,正是最疲累之際,本應各自回殿沐浴更衣,但季杼想起還有些許事宜要向姒少康匯報,便打算與姒少康一道先回重夏殿,等匯報完了再回自己的住處。

他們未曾想到,原本守衛森嚴的重夏殿已經被人做了手腳,離殿門最近的兩個侍衛被掉了包,換成了手持毒刃的刺客。當姒少康和季杼走近時,突然衝上來將二人刺傷。

瞬息之間,飛來橫禍,周圍的侍衛都呆滯了,就連原本隨風而動的綠葉都似乎靜止了。

姒少康和季杼的武藝都不賴,本沒有這麼容易被傷到,壞就壞在距離太近,很難躲避,而千鈞一髮之際,兩人都選擇了犧牲自己保全對方。

傷口並不深,也沒刺到要害,但因為粹了毒,季杼當場便暈了過去,姒少康撐了不到半刻鐘,與刺客僵持片刻,等到旁的侍衛趕到近前,吩咐他們封鎖訊息,隨即也不省人事。

二名刺客當場就自盡了,身上無任何線索,猜不出來自哪股勢力,但誰都知道反正也不出那幾人。

二位夫人也很快趕來,請了巫醫,卻無人能治,最後還是默禹看出那是大寒之毒,說是普通藥物亦可續命,但想痊癒,必須尋來鬼焰蕖熬成藥湯服下,否則一般人活不過一年,看在二人均有內力的份上,或許能稍微久一些,不過也長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