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來寫字的,不是洗衣裳刷恭桶的!母親的心,難道你還不明白麼?”
錦素聽得呆了。杜衡向我磕頭道:“奴婢的錦素就全仰仗朱大人了。”
我忙扶起杜衡道:“姑姑身為母親的苦心,玉機明白。”
杜衡滿眼是淚,卻倔強的不讓它流下來:“是奴婢害了錦素,奴婢罪該萬死。錦素若萬幸能保住官位,日後還請朱大人多多照拂。”
我含淚頷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注:
1,出自《韓非子?說難》,原文為:
昔者彌子瑕有寵於衛君。衛國之法:竊駕君車者罪刖。彌子瑕母病,人間往夜告彌子,彌子矯駕君車以出。君聞而賢之,曰:“孝哉!為母之故,忘其犯刖罪。”異日,與君遊於果園,食桃而甘,不盡,以其半啖君。君曰:“愛我哉!忘其口味,以啖寡人。”及彌子色衰愛弛,得罪於君,君曰:“是固嘗矯駕吾車,又嘗啖我以餘桃。”故彌子之行未變於初也,而以前之所以見賢而後獲罪者,愛憎之變也。故有愛於主,則智當而加親;有憎於主,則智不當見罪而加疏。故諫說談論之士,不可不察愛憎之主而後說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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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身鬥奶媽的階段結束了。從錦素被人出賣開始,朱玉機的考驗才真正開始。
不過大家放心,沒有什麼慎刑司酷刑的橋段,也沒有苦情戲。
除了必要的思想鬥爭,玉機從來都是淡定的。
親們要多支援啊。
玉機詞(四〇)上
九月十五的清晨,我早早便去了守坤宮。時氣漸冷,椒房殿中鳩羽色的輕紗帷早換做堇色的重幕,殿角的花架子也撤了下去,預備放冬日取暖的炭盆。大殿正中放了一個三尺來高的獸腳鏤花青瓷熏籠,蓋子上雕了一隻正在哺乳的母獸。
天色才亮不久,惠仙想是剛剛挽好頭髮,連宮花也沒來得及戴上,便出來迎接我。她行了一禮,笑道:“大人今日來得早。”
我忙還禮道:“姑姑,我有要緊的事稟告皇后娘娘,還請代為通傳。”
惠仙扶住我道:“娘娘這會兒正要梳頭,是個回話的好時候。奴婢斗膽,這就帶大人進去。”
轉過七扇紫檀木雕破圖風,從右側後門進去,只見幾個小宮女端著漱盂銅盆、青鹽毛巾等物,從八扇大開的鏤雕各樣吉祥圖案的隔扇門中魚貫而出。走入門中,只見皇后剛剛穿上一件緋色五彩九鸞袍,正要去東偏殿梳頭。寢殿中有些昏暗,琉璃燈還沒有熄滅,北面的窗上透出些許天光。皇后的神色在半明半暗中不甚分明。
我趕忙上前行禮,皇后這才展顏,伸平雙臂讓小宮女繫上衣帶,微笑道:“玉機今日倒早,是為於錦素求情來的麼?”
我恭謹道:“於錦素既已認罪,臣女不敢罔顧宮規,為罪臣求情。臣女此來,是有一個好訊息要稟告皇后娘娘,娘娘聽了也定會歡喜的。”
皇后的長髮粗而韌,彎彎曲曲的沒有光澤,但蓬蓬勃勃一大把垂在頸後,用絲帶綁縛了。她將幾欲垂地的長髮撥到胸前,隨手拿起一柄白玉疏齒櫛:“皇上就要班師了,還有比這更好的訊息麼?”說著將右手輕輕一抬,我連忙上前扶著皇后,慢慢走出寢殿。
皇后在東偏殿的紅檀木九重**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