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有著不同於一般人的思想,正和政怪異的想法可以契合。她身上有政所喜愛的青草香味,這也是政一直在追尋的,一個可以使人鬆懈防備、卻又自然不做作的伴侶。
這個打從一歲餘就以嬴政為生活重心的呂徵,對於贏政的一切,可以說是無條件的接受,範圍甚至包括了現在的曼丘葑。
就連嬴政的任性,他也毫無異議的包容。嬴政十三歲那年,說什麼也不肯繼位為王,硬是跟他鬧了三天三夜,而太過於寵愛有時的結果,就是他冒充嬴政成為秦王,舉凡面會朝廷官員、出戰征伐,凡事要露臉的,都由他出面。
他單純地以為嬴政不喜歡那些繁文褥節,和麵見那群言語乏味的文官武將,而故意跟他鬧脾氣。卻沒想到,他疼愛的小弟弟,一心一意只想出賣他,而這個陰謀,在贏政回到秦國之前,就已經成形了。
不過,嬴政的陰謀有點失敗,而且是弄巧成絀,原因就出在他沒事先沒知會當事者之一的梅姬。
因此,痴戀著呂徵的梅姬,在幾番猶豫後,終於痛下了決心,她要得呂徵,就必須要先除去嬴政。
她慢慢的移動著步伐靠近紫虛亭,而周圍的侍衛正忙著善後,無人有閒顧及她,或者應該說是,他們只當她是個弱女子,又是單獨前來,根本沒把她看在眼裡。
她用寬大的衣袖,蓋去了她隱藏在內,緊握在手心的碎裂劍。這把劍是她的嫁妝,當年趙王要她嫁為秦後的原因,就是要她刺殺秦王,偏趙王又小氣的很,不肯給她一把利劍,隨隨便便在倉庫裡找著了這把塵封已久的劍給她。雖然曾聽它的威名,但在趙人眼裡如同廢鐵的它,是否派上用場,她真的沒把握,但也只有孤注一擲了。
她望著紫虛亭內,那個和曼丘葑有說有笑的身影,不用細想,她也能確定,他是嬴政沒錯,迎娶她時,和她遙遙相隔交談的,都是這張她痛恨的臉,他是她多年揮之不去的惡夢。深吸了口氣,她緊咬著下唇,一鼓作氣的直撲了過去,未料,她由於太過害怕和緊張,不敢張眼看清目標,一個不注意,跑錯了方向,碎裂劍對著的,不是呂徵,而是曼丘葑。
“小心!”呂徵推開了曼丘葑,雙手緊握著碎裂劍,可惜,他動作稍慢了一步,而梅姬的衝刺又過猛,大約有兩寸的劍身,全沒入了他的右側腹部,當場噴出了鮮血,沾滿了他衣服的下襬,也如雪血花般,灑落滿地。
沒想到會如此輕易得逞的梅姬,一睜開雙眼,便見到這副駭人、驚心動魄的景象,嚇得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呂大哥!你撐著點。”
到底是老經驗了,曼丘葑先是從梅姬手裡接過碎裂劍,用力的把從它呂徵的右腹給拔了出來,然後訓練有索的從隨身包裡取出了藥粉,先撒在傷口上,止住了泉湧而出的血流,正待要做進一步的急救時,梅姬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滿是驚懼的望著她。
“你……你剛才叫他……什麼?”
“呂大哥啊!他是嬴政的大哥呂徵,你不會不知道這件事吧?”曼丘葑無暇顧及她的反應,埋首於急救工作。
“呂……呂徵……不!不會,他不是,他不是的……”梅姬全身顫抖著看著倒地上的呂徵,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怎麼會這樣?她刺殺的,明明是嬴政,怎麼會變成呂徵?她居然親手傷了自己最心愛的男人,不!這不是真的!
她的身體頓時失去了著力點,如同一塊破布般的癱坐在地上,連動也不動一下,眼神渙散的望著呂徵所在的方向發愣。
驀然,好不容易急救告一段落的曼丘葑,陡地站了起來,全身僵硬的無法動彈,眼睜睜的看著那把被蒙由隨手放在茶几上的越冥刀,像幽浮般的飄浮在半空中,不受控制的,她伸手接住了它,儘管百般不願意,而且想掙扎去抵抗,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