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搬來鎮上,然後請他通融僱她在家織布的事情。韓大錢知道孟婆子織布遠近聞名,而且喜妹也時常送他新鮮花樣看,他很看好。韓一短雖然對他不怎麼待見,可卻也依賴他管店的本事,一應瑣事都歸他處理。
喜妹拿了錢告辭,說先幫嫂子去韓二包家進貨,回頭再過來仔細地商量幫工織布的事情。韓大錢同意。
韓二包家喜妹也不是第一次來。韓二包的吝嗇比他大哥有過之而無不及,韓一短是對外人吝嗇,對自己大方,家裡山珍海味,妻妾成群。韓二包卻是對自己都吝嗇得讓人冷汗。往年這個季節正是野菜新鮮的時候,他老婆要領著傻兒子和女兒出去挖野菜,碰到人就說吃膩了雞鴨魚肉,想換換口味。他不捨的花錢僱人,賬房是女婿,搬貨的裡裡外外就靠他和傻兒子加上女婿和一個連襟家外甥。大家都奇怪他家那麼大個貨棧,他們是怎麼忙活的,那門面還擺放得齊齊整整,井然有序,想要什麼他立刻就能給找出來。如今他老婆死了兩年,他也一直沒續絃,從僱妾生子失敗之後,他就不捨得在女人身上花錢,加上後來他老婆死的時候讓他指天發誓不能找個後孃來虐待她的兒子,他便一心想著給兒子娶個媳婦留後,自己倒是沒那心思。
那謝二叔就是韓二包的女婿,人看起來很冷清嚴肅,雖然比謝重陽大不幾歲,卻板著一張臉讓人很不舒服。尤其對喜妹,每次見面都冷冷的不熱情。
喜妹原本叫韓二包叔的,可現在礙著謝二叔,就只能叫姥爺。韓二包見他們來,讓女婿招呼。謝二叔跟喜妹冷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她的問好,然後問她要什麼貨。喜妹報了貨名兒,韓二包便開始張羅著給她辦貨。喜妹看他乾瘦的身子累得熱汗嘩啦嘩啦的,主動幫幫忙,給他搬搬重的東西。
清點了貨物,喜妹便暫時放在韓二包家門口,說等驢車來了再裝。她看了看天色,時間尚早,便跟謝二叔打聽謝重陽如何了。
謝二叔冷冷道:“他們已經走了,不在我那裡。”
韓二包因為方才喜妹幫他搬東西,便道:“他們也沒回去,要在吳家醫館住兩天呢,吳先生說謝家老三得連著針灸幾天。”
喜妹忙道了謝,請他幫忙看著貨,又買了兩封點心要去醫館。結果出門她一轉身,便見一梳著沖天辮的少年張牙舞爪地衝過來,口裡嗷嗷地胡亂大叫著。後面馬上一華服少年,鞭子甩得“啪啪”響,一副要縱馬踩死他的架勢。
喜妹怕馬踩到自己的貨,忙往裡搬了搬那壇杏花村,誰知道後面馬上那人“啪”得一鞭子甩過來,嚇得沖天辮嗷嚎地張著手臂朝撲向喜妹,她下意識一躲,沖天辮“撲通”一聲不偏不倚壓在她的貨上,鞭子也越過上空抽向她。喜妹眼疾手快,抬手一捉,準確地抓到鞭稍,手心卻被抽得火辣辣刺疼,氣得她死力一扯,怒斥道:“下來!”
馬上那華服少年收勢不住,被馬奔前的慣性和喜妹的拖拉一角力,“骨碌”一下子從馬上摔下來,“撲通”又是一聲,砸在方才撲地的沖天辮後背上。
兩罈子酒便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後跌下來的華服少年一瞬間立刻跳起來,一身淺藍色柔軟綢緞長袍,行雲流水的一副山水煙雨畫,和他這一臉的乖戾驕縱怎麼看都不相稱。一張臉漂亮得像是拿銼子雕琢出來的一般,黑亮如寶石的眼睛熠熠璀璨,只是目光狠辣暴戾,死死地盯著喜妹,一副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的架勢。
喜妹顧不得理論,立刻先聲奪人,“賠我的貨。快點!”她用力將那枝馬鞭搶在手裡,又斜跨兩步擋住他的去路,他若敢跑她就敢抽翻他。
方才發生的事情不過一瞬間,隨即韓二包等人立刻衝上來。兩個模樣俊俏的小廝氣喘吁吁地追過來,東邊聽得動靜的韓大錢也慌忙趕來。
韓大錢擋住其中一個要對喜妹耍橫的小廝,又緊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