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頭。
寧雅面罩寒霜,半晌,開口說道,“好一篇感人肺腑的話啊!我問你,你心心念念要去巫山,究竟是為了驥遠,還是為了努達海?”
這一問如同晴空霹靂,砸得新月腦袋中一陣暈眩,身子晃了晃,額上頓時冒出了冷汗。低俯著頭,她說不出話來了。
寧雅的眼神越來越冷冽,語速也不禁加快:“我知道你對努達海的心思從沒斷過,但也沒想到你竟連人倫都不顧了,就算你真的去了巫山,還有面目去見驥遠嗎?”
新月淚光閃閃,悲慼地看著寧雅,“你知道我對努達海一往情深,不能自拔,可是卻讓我嫁給了驥遠,我也認命了。如今努達海生死不明,我只是想在第一時間知道他的境況,為什麼你也不肯成全我呢?” 新月一番荒謬的言論,寧雅聽在耳裡,恨在心裡,“我成全你?你現在這樣跪在這兒,你就不怕死去的雙親,在九泉下不能瞑目嗎?”
“不!不不不!”新月激動到了極點:“我絕不像你說的那麼不堪……我只是想去看看他,我從沒有忘記我是驥遠的妻子……”
“既然你還記得你是驥遠的妻子,你就該安於本分,不應存著這樣無恥的念頭!否則,”寧雅不帶任何感情的陌生眼神盯著新月,“端王府就當從來不曾有過一個多羅格格!。” 新月聞言,眼睛一閉,痛楚地跌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
二十
新月用帶淚的雙眸,抬頭看著寧雅,吸了口氣說:“三姐,你有你的責任,地位,身份要顧及,可我沒有辦法和你一樣的冷靜、理智!在我的心裡,努達海是我的神,我的信仰,我情之所鍾,我心之所繫……我沒有辦法,雖然對驥遠有一千個,一萬個抱歉,可我就是這樣!你要我嫁給驥遠,你要我和他相敬如賓,你要和我努達海保持距離,我都可以聽你的話,只有一件事你管不著我,你也不可以管我!那就是我的心!心是不可能被那些世俗的桎梏隨意擺佈的!”新月定定地望著寧雅,眸子中的淚,已化為兩簇火焰。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狂熱力量,“所以我一定要去見他,我要去找努達海!” 寧雅瞪視著新月,感覺到毛骨悚然的寒意一陣陣鑽入她的心臟。在新月說了那麼一大篇話後,她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原本洶湧的怒意轉化為強烈的無力感,新月如此“義正言辭”的指責自己破壞了她“美好的愛情”,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寧雅怒極反笑:“你既然這麼說,倒都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對了,全是我逼你的,話不投機半句多!旁的我也不說了,只一句,從今往後,你的事我再不管了,全由著你!端王府和阿瑪的臉面既然對你而言是世俗,是桎梏,我也明白告訴你,以後你若鬧出事端,左右你已經是出閣的人,闖了禍也是他他拉家沒臉,和端王府,還有我和克善,統統不相干!”說完,寧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微笑,轉身離開。 門外,雁姬站在陽光的陰影裡,也陷進一種前所未有的大震撼裡。
“將軍夫人……”開門後,寧雅看到雁姬凝滯的表情,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壞事了。 裡頭的新月顯然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雁姬,身子驀然一僵,臉孔立刻變得雪白,喃喃道:“額……額娘……” “寧雅格格,”雁姬竭力維持著語氣的祥和,“已快到了用飯的時辰,格格若不嫌棄粗陋,不如在舍下用過再走。”
“多謝將軍夫人的盛情,只是我府裡也有一大攤子事等著回去料理,實在不能久留,這就告辭了,改日再登門拜訪。”寧雅倉促地和雁姬客氣幾句就趕緊走了。這種情況下,她也不能再多說什麼了,免得尷尬。既然雁姬都已經聽到了,也省了她的解釋,想必雁姬也一定會採取行動,不會讓新月做出越矩的事來。 雁姬叫人送寧雅出府,默默地看著她消失在迴廊的盡頭。她轉過頭來兩眼死死地盯著新月:“我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