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韶華一腳將齊王從自己身上踹下去。
他要是再不老實,她一腳給他踹到窗外!
齊王作勢哎呦哎呦地躺到一邊,“您可真狠哪王妃!沒頭沒腦踹過來,萬一踹到不該踹的地方怎麼辦?”
“你渾身上下哪裡不皮癢,哪裡不該挨踹!”
“話可不是這麼說啊王妃!有一個地方您是萬萬不能踹的,踹壞了您以後找誰鴛鴦戲水呢?小人我傷了身體沒什麼,主要是為您下半生的幸福考慮……”
“夏!侯!夜!”
秦韶華怒不可遏。
這個傢伙,故意把“生”字說得不清不楚,聽起來就像“身”字。
下半生。
下半身。
你妹啊夏侯夜!
“王妃息怒!小的這就閉嘴!”齊王見秦韶華惱了,哈哈大笑著摟住了她。
“睡覺吧,睡覺。夜深了,咱們快睡。”他輕聲細語地哄她。
像是哄孩子一樣。
秦韶華哪裡還睡得著。
都被氣精神了。
現在她就想跟他動手打架,一點兒也不想睡覺。
齊王摟著她,用力按住她手腳,“別鬧別鬧,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不聽!”
“還沒聽呢就拒絕?萬一我唱得非常好聽呢?”
“不可能好聽。不聽!”
“不聽我也唱。”
不得不說,齊王在秦韶華面前臉皮已經厚到天上去了。
越挫越勇,對她的各種拒絕統統無視。
他是想幹嘛就幹嘛。
想唱歌就唱歌。
“山雨新晴,月無聲。臨月煮清酒,醉酩酊……”
咦?
秦韶華停止了掙扎。
這不是她唱過的歌嗎,他什麼時候學會了?
她還記得,這是他用藥的時候,陷入昏迷時她給他唱過。
他怎麼會記得呢。
當時他明明意識不清醒呀!
可是齊王唱得那麼好,曲調一絲一毫都沒有錯。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是一把迷人的男中音,十分輕鬆地輕聲唱著,把曲子裡的山居意境完美詮釋出來。
只是中間他不記得歌詞了。
他就用哼唱來代替。
到後面知道歌詞的地方再唱出來。
“……春露秋霜,未問韶華幾多情。呀,呀,未問韶華幾多情。”
餘音繞樑。
秦韶華聽得愣住。
真好聽。
比她唱得好聽多了。
她愣了半天,才想起來發問,“你怎麼學會的?”
齊王低聲在她耳邊呢喃,“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有一個天籟一般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唱啊唱啊,我怎麼能記不住呢?”
“可是你那時候……不是在昏迷嗎?”
“再昏迷,也能聽見我的小韶華在呼喚我。”
齊王想起自己用藥時的痛苦經歷。
那真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就像是一個人在寒風呼嘯的曠野之中行走,不知道路在何方,全身都凍透了,疼得都麻木了,隨時能夠倒地而亡,再也醒不過來。
他苦苦支撐著,用意念支撐著瀕臨崩潰的身體。
這時候,突然,前方傳來一點光亮。
那就是秦韶華的聲音。
她在呼喚他,和他說話,給他唱歌,用盡一切辦法要將他從寒冷的曠野上救回來。
他就朝著那絲絲光亮前進。
不知不覺,已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