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您用信鴿給他傳訊,這一項的價值,便是極高了。”
他素來敬畏這位年紀輕輕就已登上家主之位的表哥,儘管表哥是病弱之軀,但這些年來展現出了不知多少東西,智計無雙,讓人萬分敬服。
適才清原在時,他不敢開口,生恐損了家主的威嚴。
如今清原走了,他卻也忍耐不住心中疑惑。
“您說……二十萬兩白銀還不加期限,人家要多久給就多久給,不給也沒法子說理去。”小白惱怒道:“萬一他把令牌扔了,咱們到哪裡去找他?”
“他不會扔掉的。”白繼業微笑道:“這位清原先生,是個聰明人。”
小白說道:“聰明人才會賴賬。”
“聰明人才知曉,這二十萬兩不過空談,倒是我送他的令牌,實則是給他傳遞這天下間的訊息,這才是無價的。”
白繼業停頓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再者說,那東西留下也無用,既是無用之物,賣了也無妨。”
“誰說無用?”小白說道:“那人既然追尋鑰匙而來,必然有著那鑰匙開啟的物事的線索,甚至那寶物,就在他的手上。您不該放了他,至少,也該盯著他……”
“盯過了。”白繼業攤了攤手,無奈說道:“被他發現了,只是他念在我的人情,沒有打死那隻白鴿,留了一命,只是驚走。”
小白說道:“那就更可疑了。”
白繼業忽然收斂笑容,嘆了聲,說道:“可疑又如何?”
小白說道:“可疑就應將他拿下。”
白繼業問道:“你鬥得過他?”
小白怔了怔,然後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說道:“我道行近來又有長進,就憑這初入門檻的小子,加上一頭小精怪,單憑一隻手,我就能撕掉他二十個。”
白繼業低低笑了聲,提起茶壺,又倒了一杯茶,說道:“他真的只是表面上那一重天的道行?”
小白怔了怔,問道:“難道還有假?”
“你看他談吐不凡,行為舉止,哪裡像是俗人?”
白繼業說道:“他又識得風水之道,看得天時變幻,先前踏足白府時,門前兩頭石麒麟都受了驚,亂了氣勢。這人分明修道日久,非是一日,怎麼可能還是一重天的道行?”
“興許……”小白沉吟道:“他根骨低劣?”
白繼業笑了聲,袖子一抖,落下一物。
此物乃是一個銅鏡,色澤古舊,內中影像並不清楚,有些朦朧。
而最為明顯的,是上面一條痕跡,幾乎把銅鏡裂作兩半。
“這是……”小白心頭一驚。
“這是先祖留下來的寶物之一,從本家分離之時,咱們這一脈的長輩,暗中取了過來。”白繼業說道:“此物名為太白照骨鏡,專門觀人道行,看人根骨,識人底蘊。”
小白問道:“那這是……”
白繼業說道:“適才我用這太白照骨鏡,照了他一下,然後這先祖傳下來的法寶,就裂開了。”
小白驚怔當場。
“要麼此人道行精深,要麼此人根骨極高。反正,他必然是超出了這太白照骨鏡所能探知的範疇。”
白繼業沉聲說道:“這人來歷不明,深不可測,尤其是他從漓縣而來,更不好推斷。”
小白問道:“為何?”
白繼業緩緩道:“他離開漓縣的第二日,漓城大山崩塌,洪水滔天,淹沒了整座城池。其中或是天災,也或是……有神通廣大之人的手筆。”
小白倒吸了口氣,不禁心驚。
白繼業看了他一眼,說道:“所以,不能衝動。”
小白神色凝重,但心中猶有不甘,低聲問道:“可是那鑰匙所能開啟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