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便很快地應道:“這也是正理,你就跟老大媳婦說去,若她不答應,我替你教訓她一頓!”又提起正題:“方才……”
卓氏笑了笑,又打斷了她的話:“對了,還有一件事。嫂子知道,我們府裡的人手比你們這邊少得多,如今我們老爺升了官,該有的東西都要添補上。我們身邊的人,有好些是外頭買的,即便是家生子,也有多年不在京中了,親戚們都認不全,路也不熟,因此我少不得要厚臉皮,向嫂子討幾房家人。
前兒我跟敬哥兒媳婦說了,她倒是小心,還特地到老太太那裡去問了,又來問了嫂子。後來她雖然答應了,但瞧神色似乎有些為難,難道是嫂子不樂意?我都是挑的閒置人口,要不我照價補上身價錢?”
安氏一聽,不由得想起前日的事,那天荊氏來問時,她正為侯爺前一天晚上在花姨娘屋裡過夜生氣,也沒仔細聽,又想著正是有求於卓氏的時候,對方要什麼,她都樂意給的,見那名冊上足有二三十個名字,男女老少都有,荊氏還一個一個地讀,哪裡耐煩?!罵了一頓,把人趕出去了,現在卓氏說的就是這件事?
她忙對卓氏笑道:“什麼身價錢?不過是幾房家人,我們家的閒人也多,整日不幹活吃白飯,我還想打發了呢。弟妹想要就都拿去!老大媳婦真是不像話,這點小事,有什麼好為難的?終究是上不了檯面!”又想拉回正題:“方才我說......”
這回卓氏沒再打斷她,只是靜靜地聽著她的抱怨和試探,待茶碗裡的茶水去了三分之二,她才慢慢地道:“論理,這是你們家的家務事,我不該管,但是聽嫂子的話,我怎麼覺得敞哥兒媳婦不大對勁兒?她若只是在嫂子這裡鬧倒罷了,如今她天天尋敬哥兒媳婦的錯處,是怎麼回事?”別說這份傢俬落不到他兩口子手裡,李敬夫妻已是分家出去的人,這妯娌間早就沒了利益衝突,有什麼可鬧的?梁氏該不會是故意擠兌荊氏,好把人趕下臺企圖接手管家大權吧?李梁兩家本就是對投,要是真讓她得了手,整個李氏家族都要吃虧的。
安氏卻不以為然:“老大媳婦若是個聰明的,怎會有這許多錯漏?我早說了,他管不過來的,偏她還要程能,丟我的臉!”
卓氏見她只是一味貪權,也懶得提醒她了,便道:“如今除了敬哥兒媳婦,還有誰能管家?老太太年紀也大了,身子又弱......”見安氏要開口,便搶先說,“侯爺又明令嫂子靜養,總不能逆了侯爺的意吧?攸哥兒又還未娶妻......”
安氏有些惱怒:“侯爺糊塗,弟妹怎麼也跟著糊塗了?!我這麼大年紀了,管家二十年,就錯了這麼一回!已養了這些時日,難道還不夠麼?!敬哥兒媳婦年輕不懂事,叫她管家,如今都亂成什麼樣了?!一個兩個都無法無天的,我的錯再大,能和這個比?!”
卓氏見她發火,倒放緩了語氣:“我也知道嫂子的心事,只是侯爺只怕還在氣頭上呢,如今惹惱了他,嫂子就更不好過了!我有個法子,嫂子不妨聽一聽。如今敬哥兒媳婦管家,別的都還好,就是年輕晚輩,壓不住場,別說那些姨娘們,就是敞哥兒媳婦,也敢跟她叫板,這都是欺她不能服眾的緣故。嫂子不妨到老太太跟前求一求,把嬸孃身邊的姑娘們請一位來,幫著敬哥兒媳婦料理......”
“這如何能行?!”安氏不等卓氏說完,就先嚷起來,“老大媳婦都服不了眾,一個丫頭有什麼用處?!還不如我自己去呢!”
卓氏再忍了忍,仍舊好脾氣地道:“哪裡是叫丫頭來管家?!不過是借嬸孃的名頭罷了。敞哥兒媳婦要是再來鬧,有嬸孃的人看著 , 她也鬧不出花來!何況敞哥兒媳婦年輕,有不懂的地方,讓那丫頭去問嬸孃,也就知道了。我勸嫂子還是別總想著家務,好生保養些,這些年你也不容易,等身體養好了,再給攸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