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還敢攔著我?!還不快讓開?!再不讓開;我就要到官府去告你;還有你主人;說你們不孝不忠;看你還敢不敢在你大爺我面前耍威風!”
老張原本從李敘那裡得到指示時;心裡已經有些懷疑眼前這人的身份了;知道他多半真是莊主的兄長;不然莊主的朋友也不會囑咐這麼多話;因此方才句句話都留了餘地;眼下見胡鵬如此蠻橫;不由得氣不打一處耒。就算是莊主胡飛;也從未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這人一看就知道是落魄了前來投靠的;不管他是不是莊主的兄長;也沒那資格對自己說這種話!當下便冷了臉;道:“閣下還請放尊重些;我老頭子又不是閣下的奴才;用不著閣下操心。”說罷也不耐煩跟他磨了;一甩袖:“守好了!莊主不在家;正要謹守門戶;免得被宵小之輩鑽了空子。等莊主回來;我替大傢伙請功!”眾莊丁齊聲應命。
胡鵬氣得吹鬍子瞪眼;他就不明白了;那個庶子有什麼本事;居然哄得手下的人個個都死心塌地;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在京裡是這樣;在這裡又是這樣!在京中他還有宗族為援;把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小廝壓制住;在這裡卻麻煩了;人生地不熟;對方又人多勢眾。他開始猶豫了,;只是一想到方才一路行倆;看到了大片肥沃土地;還有遠遠瞧去佔地不小的宅子;再想到身後母親妻子女們的期盼;以及車轎伕們的虎視眈眈;他就把這份猶豫丟開;繼續叫罵:“大膽!好大的膽子;我是你主人的兄長!嫡出的兄長!我後頭還有他的嫡母!誰家奴才教唆主人不孝順母親?!我這就能把你押到衙門去;不用你主子開口;我先替他管教奴才!”
老張的臉色更陰沉了;這時墨涵得了春瑛的指示;走過去道:“張爺爺;主人問是什麼人在這裡叫囂呢;若是宵小之輩在此鬧事;派人去請衙門的人來做主就好了。”
老張怔了怔;馬上明白這後生是跟李家二爺過來的;他說的話只怕也是李二爺的意思;便道:“你瞧瞧這個人;看看可認得?他說他是莊主的兄長呢!”
胡鵬打量墨涵幾眼;也認出來了:“是你?墨涵?好啊你小子原來是跟著老二走了?!別是當了逃奴吧?!好;我今兒不跟你計較這個;你替我告訴這個老不死;告訴他我是誰!”
墨涵淡淡笑了笑:“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又怎會知道?”
胡鵬愣住了:“你——”
墨涵提高了聲量:“咱們家大爺雖說父母雙亡;卻沒有兄弟姐妹;是獨自一人來到此地置產的。張爺爺想必也知道;咱們大爺供奉著老太爺和老夫人的靈位吧?若是上頭有兄長;那這麼多年來;為何從未聽聞?這位客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大爺的兄長;不知道是哪一年生的?生母是哪一位?又有誰能作證?”
老張非常配合地點點頭:“宅中正堂上的確供奉著老太爺與夫人的靈位,連姓氏名諱都清清楚楚,孝子孝女的名字,只有我們爺一個人。”他瞞下了李二爺平日有時會稱呼莊主為“胡老二”的實情。
胡鵬氣得火冒三丈:“好你個墨涵;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你可是我們家的家生子!把我和老太太當成什麼了?!老二那個丫頭出身的娘;也配叫夫人?!你老子娘是怎麼教你的?!”
墨涵冷冷地磨牙“我老子娘是怎麼教我的不勞您惦記;橫豎又不與您相干!”
胡鵬想起墨涵的父母早被自己賣出去了;當時賣得急;賣給了誰;又賣到了哪裡,他已經不記得了;頓時恨得牙癢癢;伸手就要打人。
墨涵舉手將他擋住!順手一推;便把他推了個踉蹌;喝道:“你居然還敢打人?!先是冒親;接著又打人;看來你是存心要鬧事了?!張爺爺;快讓人去報官吧!”
兩抬轎子中前頭那一抬飛快地掀開了轎簾;原來裡頭坐的是個老婦;打扮倒還體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