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翠綠色。
這絕非因為螢火的關係,蘇伯玉對於這一點幾乎可以確定。
他雖然也不能肯定那個女人在什麼時候出現,然而他可以肯定,在那個女人出現不久,在螢火開始奔投之際,他已經看見那個女人。
由那一剎那開始,他的視線並沒有再移動過。
他絕對可以確定,那個女人的面色本來就是碧綠色。
在那個女人的面龐之上,就像是蓋上一層水晶。
翠綠而晶瑩的水晶。
那張面龐因而變得很奇怪,好象並不是真的。
螢火閃,那張面龐也在閃光。
蘇伯玉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一雙眼一貶也不一貶,氣息也彷佛開始凝結。
人怎會這樣?
他正在懷疑,那個女人忽然抬起了她的右手衣袖,溫柔已極的一拂。
聚集在她頭上三尺空中那群螢火蟲立時四散,旗火煙花般四散,流星般四散。
蛛網般四散!
這也是一種很奇妙的景像,蘇伯玉卻已無心欣賞,凝結的眼神剎那彷佛凝結成了冰石,冷然散發出一種寒冷的光芒。
他感覺到了殺氣,一股濃重的殺氣!
只有高手之中的高手,殺人如麻的高手,在準備殺人的時候才會發出這麼濃重的殺氣。
蘇伯玉並不是第一次被高手追殺暗殺!
他的右手隨卻緩緩從衣袖中抽出來,在手中,已然握住了他仗以成名的那柄鐵扇。
扇長尺半,寒鐵打造,形狀與一般的有些不同。
這不同之處並不多,然而已足夠施展他的獨門武功,是他精心設計的一種獨門兵器。
摺扇出袖,他彷佛就裡在一團淡霧中。
燈光螢火交映下,他整個身子逐漸的彷佛已變得蒙隴。
殺氣!
他也已動了殺機,以殺止殺,正就是他做人的一個原則。
飛向他的幾隻螢火蟲剎那間有如飛撞在一幅無形的牆壁上,一隻又一隻,打了幾個旋子,墮向地面,半晌才飛起來,雙翅彷佛已無力,螢火也變得黯淡。
其餘的螢火蟲竟然好象知道不能夠再飛前去,一接近,立即弧形繞開去。
那個女人也就在這個時候從袖中伸出了她的手。
左手。
晶瑩翠綠,似罩著一層水晶,正如她的臉一樣。
她輕舒左手,漫不經意的凌空一招,已然抄住了三隻螢火蟲。
也不知何故,那三隻螢火蟲一到了她手上,竟好象失魂落魄一樣,雙翅搧動了幾下便完全靜止下來。
那三點螢火反而更加閃亮。
她的手也就更顯得晶瑩了。
蘇伯玉目不轉睛,目中充滿了疑惑,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女人的動作有什麼意思。
不過那個女人並沒有要他久候,很快就讓他知道了。
她抄住了那三隻螢火蟲,隨即抬起了她的左手,竟然將那三隻螢火蟲納入口中。
那三隻螢火蟲一進入她口內,立刻又展翅飛舞。
她的嘴唇這時候已經閉上,可是蘇伯玉仍然能夠看見那三隻螢火蟲!
那三隻螢火蟲赫然就是在那個女人面部的面板內飛舞!
那個女人面部的面板那剎那竟好象分成了薄薄約兩層,三隻螢火蟲也就飛舞在這兩層面板之間。
螢火已因為隔著一層面板變得矇矓,就像是三團鬼火。
那個女人的面部彷佛已變成透明,鬼燈般幽然散發出一蓬碧綠色的光輝。
螢火不停在移動,她的面容也好象水母一樣,彷佛不停在變動!
可是無論怎樣變,看來始終是那麼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