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的許可之外,還必須由右扶風跟隨著你才行。”走進靜心齋之前,他停了下來,看著她詭異的說。
言下之意,她可以自由的在園林內到處走動,不過右扶風會寸步不離的跟著她,並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以防她落跑。
而這等於沒自由一樣,只差別在於軟禁的地方由小變大,她的活動範圍由水心榭擴大至整個園林。雖不滿意,但尚可接受。
至於她的雞、鴨、魚、肉……不用去苦苦哀求他,她就可以想像得到,已如一團氣泡被截破消失在半空中一樣,未來十年,她非但吃不到,恐怕連肉的香味都極有可能也聞不到。
忍不住,她呻吟了聲,想不透自己為何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居然可憐到有肉卻吃不得的程度。
這一切若要怪,除了怪他太惡劣、太“鴨霸”外,她也只能自嘆倒楣,誰教她哪個城鎮不去,偏偏來到杭州城,又什麼人不遇,偏偏遇到他。
所以她也不用怨天尤人了,這一切都是冥冥中註定好的,誰也不能不聽從老天的安排。
“天氣開始轉涼了。”喃喃自語的從靜心齋一路走回松鶴樓,見他面不改色、惜字如金,連一句叫她閉嘴的話都吝嗇說,黃心蝶不由得開始佩服起他的忍功。
不理會她的“碎碎念”,石熙尊塞了一個枕頭給她,轉身走進寢房。
抱著繡著彩荷的枕頭,黃心蝶莫名的愣在大廳看著他的背影,直至意識到他無動於衷的要她再睡地板時,才氣呼呼的再追進寢房去煩他。
老實說,他真的很過分!居然沒有半點人性的僅給她一個繡枕,不給半條棉被的要她睡地板,存心想讓她在半夜冷死。
哼!她才不會讓他稱心如意,想折磨她,門兒都沒有!
“我不要睡地上。”她不死心的繼續纏著他,“這地板又冰又硬,睡起來很不舒服。”
他不理她,動手開始寬衣,準備就寢。
“不然這樣好了,我委屈一點,到靜心齋去睡。”她覬覦靜心齋裹頭的一張躺椅,雖然睡起來比不上睡床舒服,但總比睡地板好太多了。
不理會她喋喋不休的叨唸,他脫掉外衫,再脫鞋躺到床上去。
“喂!你存心想折磨我的是不是?居然要我睡地板?要是萬一我著涼發高燒,意外染上風寒,病得嚴重到全身動不了,屆時看誰煮膳食給你吃。”她怒火沖天的走到床邊,語氣威脅的恫喝他。
然他還是一副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沉穩模樣平躺在床上。
黃心蝶氣炸了!若他真堅持她非得睡地板不可,那麼她也有辦法擾得他無法人眠,更有時間吵得他不能安靜的睡覺。
“行!要我睡地板我就睡,誰教我是人家的下人,不過我醜話說在先,明兒個一早,若是我不小心著涼了,鼻涕、噴嚏、咳嗽混著飯菜一起煮,你可別怪我飯菜煮得不乾淨。”她故意在他耳旁大聲嚷嚷著,存心欲讓他知道她的報復方式。
“你的膽子不小。”從沒有人膽敢威脅他石熙尊,除了不知死活的傢伙外,她算是愚蠢的第一個人。
“為了權益,當然得據理力爭。”他最好別太過分,否則惹火她,他就準備餓肚子等死吧。
“一條棉被。”他的語氣沒得商量,仍要她睡地板。
“不,一張床。”她討價還價,堅持非睡床不可。
“行。”他改變心意答應她的要求,變幻莫測的心情,瞬間轉變快到令人無法捉摸。
水心榭可沒多餘的床,他答應得那麼乾脆,一定有問題。
“你該不會……”她眯著眼望著他,狐疑的揣測他的動機,“要我同你睡吧?”
“有何不可?”他不介意與她同床共枕,如此一來,更能防止她毀約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