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們目送徐婭跟那男生下樓,站上舞臺,共同主持。
起先的三個表演,都是三個班的班幹出的。
「就這幾個節目,你覺得夠看嗎?」徐婭面露嫌棄地問男生。
臺下的人肆意鬧著:「不夠!」
徐婭:「那,有人願意自告奮勇,上臺給大家表演個節目麼?」
她這一問,臺下安靜了一瞬。
男生救場:「你就不該這麼問,你知道吧?你應該問,他們想讓誰上臺表演。」
「許蘇白!」有個人大聲吼叫,似投下了一顆雷,四面八方都炸響了。
全場的人都在喊著「許蘇白」。
人聲鼎沸。
雲棲久聽到身後那人低低罵了聲:「艹!」
鬼使神差的,她動了壞心思,也跟著喊:「許蘇白!」
緊接著,一聲輕笑撲進她的耳朵,「我招你惹你了?」
他說話時,唇瓣似是擦到了她的耳廓,感覺癢癢的。
雲棲久身體僵硬,不敢亂動。
許蘇白又說:「給你慣的。」
說罷,她身旁那人的危險氣息,總算離遠了。
許蘇白懶懶散散地站起來,在千呼萬喚中,萬眾矚目下,不緊不慢地下了樓,站上小舞臺。
沒想到許蘇白真的會上臺,眾人又是一陣歡呼。
他接過話筒,垂著眼瞼掃了一眼。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望著他。
他嘴角掛著痞笑,吊兒郎當地問:「想看我表演什麼?吞劍?噴火?還是胸口碎大石?」
眾人鬨堂大笑。
有人提議:「脫衣舞!」
許蘇白挑了下眉,笑得好不正經:「這是付費內容。」
「多少錢?我出了!」一個女生高舉雙手,大聲叫喊。
「我出一塊!」
「我出他的兩倍!」
隨即,其他人也開始嚷,比菜市場還喧譁吵鬧。
許蘇白才懶得搭理他們。
眼皮子一掀,看向二樓。
不知道是誰打翻了水杯,雲棲久連抽幾張紙巾,手忙腳亂地擦拭裙擺上的水漬。
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許蘇白轉身,在臺上看了一圈,俯身拿起一把吉他,抱在懷裡,手指掃過琴絃,吉他發出悅耳的聲響。
他多彈了幾個音,勉強找回點感覺。
「許蘇白是要來一首吉他彈唱嗎?」徐婭問。
「是吧。」男生答,簡短地報個幕,就拉著徐婭撤下,讓出舞臺。
許蘇白調整了下麥克風的高度,坐在高腳凳上,低頭,抱好吉他,一手按弦,一手撥弦,素白修長的手指上下飄飛,曲音流動。
他抬起頭,視線直達二樓正對面,懶洋洋地唱:「對面的女孩看過來……」
雲棲久聞聲,猛地抬起頭,往小舞臺看去。
許蘇白的音色好,唱歌也不跑調,就算沒有專業學過,但是乍一聽,還是有模有樣,很能唬人的。
高中時,雲棲久從未聽過他唱歌,也就先前聽他唱過搖籃曲。
她不曉得將來能否還有機會,聽他再唱一曲。
所以,她分外珍惜他的歌聲。
所有人在他開嗓的瞬間,都愣了一秒。
然後,不約而同地跟著哼起來:「看過來看過來」
許蘇白扯唇輕笑,直勾勾地盯著雲棲久。
她趴在欄杆邊,閃閃發亮的眼睛,目不轉睛地凝視他。
真奇怪。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都不如她一個眼神,更能滿足他的虛榮心。
臺下的人還在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