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言希,我們一起走。
他卻蒼白了臉色,看著她,甩了手,往後退。
阿衡哽咽,言希,求求你,跟我一起。
言希卻不斷地退縮,是哀求了的神色,他流著眼淚,看著她,說不行。
阿衡向前,握住他的手,指著自己——沒有分離,沒有陌路,什麼都沒有。
言希的眸中,是無法抑制的悲傷和恐懼。
長長的徑,是望向了竹林深處的,她牽著他的手,微涼的指溫,漫爬過生命的慘烈和尊嚴,是堅持的彼此守護的信念,再也無法極致的言希和阿衡。
時年二零零三,他們相識五年。
跨越了命運的腐朽,他獲得了新生,如釋重負了,狠狠地抱著她,嚎啕大哭起來。是訴盡了所有被拋棄被不公對待被劃爛心臟的委屈的。
那個女子,輕輕開口——除了白骨黃土,我守你百歲無憂。
她已,不能回頭。
chapter79
Chapter79
閒暇的時候,阿衡總是蹲到小花圃中,拔掉一叢叢枯黃的野草,鬆了雪後的泥土,一耗,小半晚時光。
這麼一個細緻的工作,她開始時,低著眉目,只似對一件普通家務一樣耐心的。
言希趴在二樓窗前,望著她,手中一個漂亮的小盒子,開開合合,口中哼著不著邊的曲調,天真不羈。
那個盒子,在陽光下閃著祖母綠的光,隱約半透明的材質,背面刻著些字母,金色的,強光之下,瞧不真切。
他開啟盒子,問,阿衡,要吃糖嗎。
從盒中拈出一顆糖果,從天而降,悠悠噠噠從二樓落下,栽在阿衡剛翻新的泥土上。
阿衡拾起,剝開糖紙,是市面上常見的高階軟糖。
塞入口中,卻險些齁了嗓子,皺眉——怎麼這麼甜!
言希惡作劇成功,大笑——我剛剛在糖罐子裡泡了半天。
阿衡無語,低頭,再抬頭,團了殘雪,轉身,砸向高處。
言希猝不及防,臉接了個正著。
看他狼狽了,阿衡也開始呵呵笑。
言希無奈,用手抹臉,嘀咕——個孩子,小氣的喲。
然後,又從盒中摸索出一個小東西。
他說,這次,接好。
白皙的臉微微發紅,轉過身,伸臂,拉起窗簾。
隔斷眼神。
眼神這東西,於他,一向是個不容易消化的東西,尤其是,面對著一個讓你不容易消化的人。
拋物線,在陽光中,耀眼的明亮。
擲到了她的腳邊,小小的銀色,旋轉,安息。
阿衡蹲在那裡,眯眼看了許久,日頭太傷眼,竟不自覺,流了眼淚。
有些髒的手拾起了,那個,小小輕輕的環。
一枚戒指。
拇指,食指,中指,小指。
一根一根,或寬或窄。
只剩下無名指。
握入了掌心,不再嘗試。
她抬頭,看著二樓拉起的淡色窗簾,淺淺笑了笑,拿出手帕,包好,放入了口袋。
然後,有一天,這戒指就莫名其妙失蹤了,溫某人很輕描淡寫說她不知道丟到了哪裡,言某人捶胸吐血,說丫就從沒想過這是定情信物嗎啊。
溫某人= =,沒。我一直以為,那是個玩具。嗯,就跟紗巾一樣,你像妓院紅牌那麼隨手一丟,我也就是火山恩客那麼隨手一撿。
言某人悲摧了TOT。
於是,誰他媽的還敢說這倆是愛情,這麼狗血,這麼雷人,這麼找虐,這麼……喜感。
回校之前,溫家長兄動之以情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