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自覺地有些躲閃,可還是掃到她那道誘人的溝壑,頓時剛止住的鼻血又開始長流。他暗罵一聲,迅速地撿起地上的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再看下去,真擔心自己要流血身亡。
轉身,他決定出屋讓人來善後,他必須立即讓人給女人找件合適衣服來穿,否則今天的審問怕是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等等!”在他走到門前,任倚婕突然喚住了他,“你叫盛宣煜,是嗎?”
他回頭望著她美麗卻並不友好的臉,默不出聲。
她似乎也沒有非要他作答,冷笑一聲,說:“我記住你了!”
門外,六名侍衛相互小聲議論著,盛宣煜一出來,立即停止議論,全部神情曖昧地望著他,嘴角邊強忍著壞壞的笑意。
“盛大人,小野貓不好治吧!”一名膽大的侍衛湊上前打趣地說。
“你在說什麼啊?本官是在審犯人!”
“那您這是……”侍衛指了指他的臉。
盛宣煜只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此刻的他一定狼狽至極,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不說,還流著鼻血。從這幫侍衛的表情上看,顯然是往歪了想。這該死的女人,他一世英名看來是要毀在她的手上了。
“愣在這裡幹什麼?”他怒吼,“快去找一件囚衣來,裡面那個是殺害趙大人的重犯,叫徐媽媽來給她換上衣服,然後關入大牢!”
上部:迷霧重重 第五章:大理寺獄
大理寺獄。
任倚婕打死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落獄,更想不到的是落的還是唐朝的大理寺獄。當她換上寬大骯髒的囚服後,便被六名衙役套上枷鎖,強行押往監獄。
此時天微朦,旭日在厚實的雲層後無法突破,幾聲孤雁的悲鳴劃過,讓她有了世界末日的感覺。為什麼倒黴事兒全趕一會兒了?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要這麼懲罰她?真是欲哭無淚!
獄門前,鏽跡斑斑的鐵門被開啟了,一個五十來歲的老獄卒一手提著微亮的燈籠,一手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又來犯人了?喲,還是個標緻的小丫頭!”他色迷迷地朝任倚婕輕瞟兩眼,心想著這下可有肥肉吃了。
為首的衙役一見他那樣子,便知他的心思,冷笑一聲,說:“老鬼,盛大人吩咐過了這丫頭是重犯,如果跑了你便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我奉勸你可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哦?她犯了什麼罪?”
“她殺了趙大人!”
“什麼?趙大人死了?”那名叫“老鬼”的獄卒頓時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小,不可置信地望著任倚婕,剛才的色意一下子全跑了,綠豆大小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恐懼。
“是啊!所以她要關在‘天’字號牢房,聽到沒有?”
“是是!知道了。”老鬼點頭,然後轉身道:“各位兄弟請跟我來!”
跟著老鬼,一行人穿過三道陰森的鐵柵欄門,進入昏暗潮溼的通道,兩邊的囚室裡關滿了蓬頭垢面的犯人,不遠處的刑室內慘烈的叫聲此起彼伏,汙濁血腥的空氣只讓任倚婕難受得快窒息了。
終於來到地道的盡頭,老鬼掏出腰間的一串鑰匙將正中的一間牢門開啟。邊上囚室裡本已躺下的犯人,清一色地坐了起來,警惕的目光向他們望來。
“進去吧!”一名衙役惡狠狠將任倚婕推了進去,她一個沒有站穩便摔倒在地,腳上的鐵鏈在碰撞地面時發出“哐鐺”的巨響,在靜默的深夜中格外刺耳。
很快,牢門被上了鎖,老鬼帶著那六名衙役出去了,臨走前他那綠豆眼在任倚婕的身上略微停留了片刻。
任倚婕齜牙咧嘴地坐了起來,剛才那一摔讓她的膝蓋受了傷。緊緊地抱住雙膝,她的頭靠在膝蓋上,眼淚止不住地向外淌,囚褲上頃刻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