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可惡的盛宣煜似乎不想這麼輕易地放過她,雖然緊緊跟在後面,卻就是不救她。
“盛宣煜你再不救我,我可就要被摔死了。你到時怎麼向王爺交待啊?”
“呵呵!這太容易了,就說你騎馬不慎,被馬摔死了。你只不過是個兇案疑犯,死了就死了,王爺難道還會這麼在意?”盛宣煜輕描淡寫地說著,彷彿她死了,就跟死只雞一樣。
“你……”她氣得要吐血,可偏偏知道他說的是實情。是啊,她只是一個嫌疑犯,又不是李貞的什麼人,李貞對她能有什麼感情啊。自己怎麼就忘了這是一個沒有人權,視人命如草芥的時代,正如他所說,死了就死了,又有誰會來對此負責呢?
好絕望,可就算死也不能死在這個混蛋手上!
終於她忍不住破口大罵:“盛宣煜你草菅人命,禽獸不如!你巴不得我死,是嗎?可我就是不會如你願,你等著瞧!”
也許是化悲憤為力量了,突然之間,她的恐懼感大降,潛能也在這一刻被激發出來。她不顧手上因磨破皮而帶來的疼痛,試圖重新翻上馬背。可是畢竟她沒有經過專業的馬術訓練,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眼見著她就快體力不支,摔下馬來,忽然身邊竄上來一匹矯健的黑馬,任倚婕只感覺腰間一緊一拉,身子便飛了起來,很快落在那匹黑馬之上,繼而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貼住了她。
“不想死就抱緊我!”
死裡逃生,驚魂未定的她,都來不及看清救她之人的相貌,便很聽話地張手抱住了他的腰。
身後傳來盛宣煜氣急敗壞的聲音:“伊賀音,你瘋了!快放她下來!”
“哈哈哈哈!”這名被喚作伊賀音的男子仰天大笑,說,“有本事,就來追我啊!你要是追上了,我把她還給你,要是追不上,這個女人就是我的了。”
“該死!”盛宣煜狠狠咬著牙詛咒著,馬鞭一揮,緊追而去。
剛才他確實有心整整任倚婕,誰叫這丫頭敢耍他,可他絕沒想讓她死。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到眼裡,從她不顧尊嚴地求救,到憤怒地破口大罵,再到倔強地自我求生,她的每一種樣子都讓他感覺特別可愛。本想著,等到她實在堅持不住了,自己再出手相救,卻不料半路殺出個伊賀音將她救走了。
伊賀音,東瀛遣唐使伊賀俊秀之子,十三歲時便跟隨父親來到大唐,現與妹妹雪奈居於長安。六年前,在一次查案時,他與盛宣煜不打不相識,從此便視盛宣煜為武學上最大競爭對手。每年他都會來大理寺向盛宣煜下戰書,而每次,盛宣煜也會應邀而戰。兩人常常是鬥得精疲力竭,最後以不分勝負告終。
在這種勢均力敵又光明磊落的較量中,雙方都漸漸對對方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情,視對方為兄弟。可是即便如此,好勝心強又愛惡作劇的伊賀音卻仍然喜歡時不時地給盛宣煜搗搗亂,出出難題。
例如這一次,搶走任倚婕。
不知為何,盛宣煜的心從沒有像現在這麼亂過,對伊賀音也從沒有這麼生氣過。特別是看到任倚婕緊緊摟著他,那依戀親熱的樣子只讓他冒火。
然而縱使他使出全身解數讓馬跑得更快,他的坐騎也比不上伊賀音的那匹“黑旋風”。沒過多久,伊賀音和任倚婕便脫離了他的視線。
……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身下是急馳的駿馬,任倚婕頭上固定髮髻的髮帶在急風中早不知了去向,一頭柔順的秀髮隨風而起。
男人的胸膛溫暖而堅實,穩健的心跳讓她不安的心慢慢平靜下來。男人身上散發的淡淡龍舌蘭香讓她有種迷醉感覺。長這麼大,第一次這樣抱著一個男人,她的臉微燙,卻有夾雜著一絲甜蜜的笑。
抬頭,她好奇地向他望去……
天!為什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