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告辭時,六道散人又突然把他叫住,然後拿出一張圖紙,對他說,這是一位東瀛朋友的配刀,因不慎遺失了,所以想重新打製一把。但是在長安平民百姓是不能打製這樣的刀具的,因此才想託他幫個忙。對於長孫衝來說,打製一把短刀,根本就是小事一樁,他也沒多想,便應承了一下。
他當然不知道這把他讓打製的短刀,竟然會在後來成了殺害趙擎宇的兇器。
之後沒過幾日,他便聽說了趙擎宇被害之事,他又驚又喜。驚的是六道散人又算對了,趙擎宇真的遭了難,而喜的是貢品案的陰影終於煙消雲散了。
當他正以為可以高枕無憂的時候,六道散人又來找他了。這一次六道散人帶來了一個壞訊息
大理寺的人已找到了那兩個協助他偷盜度母佛像的太監,但那二人均被人割破了喉管。從屍體上,大理寺的人搜出了印有他長孫家徽印的銀子,這矛頭只怕他想躲都躲不了了。
他一聽這事,頓時急得滿頭大汗,一個勁兒地求六道散人教他化解之法。六道散人又掐指一算,說是救他之人可能會出現在天香瓊樓裡,讓他今晚去天香瓊樓裡,擺下酒席,靜待那人的出現。
他又問,這人是何人?可六道散人笑而不語,最後以天機不可洩露為由堵住了他的嘴。
無奈之下,他只得聽從六道散人的建議,去了天香瓊樓。那一日,正是競選花魁之日,樓裡熱鬧非凡,可是他卻心事重重,一點風花雪月的興趣也沒有,甚至前一天他包下的頭牌姑娘紫嫣,他也懶得去看。
他就這麼靜靜地等待著,每一個走過他身邊的人,他都仔細觀察一番,可是很失望,這裡的人幾乎都是尋花問柳之人,他實在是看不出誰才是能救他之人。當他有些心悔意冷後,任倚婕的突然出現點燃了他的希望。
當任倚婕告訴他,李貞和盛宣煜正在暗中調查他時,他幾乎沒有任何懷疑地就確認了她就是那個六道散人口中能救他之人。於是他著急地就帶著她離開了天香瓊樓,去了長孫別院。原本他把任倚婕也當成六道散人那樣可遇不可求的神人,然而一路上,當他打聽她的來歷時,她的那套說詞實在太讓人生疑。
在她的口中,她只是一個賣身青樓的苦命小孤女,這怎麼可能?一個在社會最底層,最令人輕視的女子又怎麼可能會是拯救他的人呢?於是他不露生色地觀察著這個有些古怪的丫頭,漸漸的他發現了她的一些破綻,於是他決定試她一試。
當任倚婕對著那四個精緻華貴的羊脂玉瓶感興趣時,他故意提出送她一個。如果是一個出身青樓的女子,一定會表現出受寵若驚,愛不釋手的樣子。可是這丫頭卻出奇的冷靜,清澈的眸子中全沒有一般青樓女子面對珍寶時浮出的貪婪。因此他基本肯定了自己剛才的判斷是正確的。
她決不可能會是一個青樓女子,她的來歷絕不簡單。然而她接近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他默默地揣測著,突然這丫頭竟然提到“北魏時期的古董”,不知為什麼,他敏感地覺得她指的就是那尊度母佛像。而之後,她又表現出這個問題只是隨便問問,這欲言又止的樣子,更讓他堅信她的話中並有另一層意思。
這一刻,他對她的興趣不再是停留在六道散人的預言上了,他發現她似乎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在接近他,那麼他不如將計就計,將她收為自己的女人。一來,今日在天香瓊樓裡唯一讓他感覺是接近六道散人口中之人,收了她,不僅可以讓她對自己死心塌地,而且也可以利用她為自己化解兇厄。二來,也可以查明這丫頭背後的目的。於是,他趁她不注意時,偷偷在茶水中下了“軟經散”。
這種藥無色無味,混入茶飯中絕不會被人發現。一般中了此毒之人,就算武功再強兩個時辰內也會渾身無力。果然這丫頭在毫不知情下中了招。只是令人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