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染就的江山,你奪來幹什麼?
迎面的狂風刺痛雙目,熱血和冷漠的天地交織出一片絢爛景色,娉婷在這一片蒼茫中,讓淚水氤氳了雙眼。
北漠、東林、歸樂、雲常……
何肅、貴常青、耀天公主……
這一片天地,到底吸食了多少鮮血,才孕育出這般絕美山河?
“嗯……”身後悶哼聲又起。
墜地聲傳來,又一名熱血漢子永遠地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不多時,娉婷身後已經僅剩三五人。
霍雨楠年紀最大,醉菊把最好的馬分給了他,故一路都沒有墜在後面。醉菊見師傅一直在前面,也較為安心。
番麓本來一直護著醉菊和霍雨楠,這時生怕娉婷有失,從前面移到娉婷身側,沉聲道:“我護著你。”
娉婷搖頭;“護著醉菊。”
番麓看她一眼,娉婷揮手就是一鞭,打在番麓左臂,狠狠命道:“護著醉菊!”
這麼一拖,身後追兵又近了一點,仿?肪拖癖環榪竦睦僑鶴分鸕男⌒×暈鎩?br》 耳邊忽然傳來醉菊的呼聲,她的坐騎捱了一箭,吃疼地踏起前蹄,竟驀然人立起來。醉菊一個沒有抓穩,從馬背上直摔下來,尚未落地,已被番麓衝上去撈在懷裡。
連續幾箭射來,番麓一手將醉菊護在身前,一手將寶劍舞得團團起風,將射向醉菊的來箭一一擋下,背上忽然劇痛,知道自己已捱了一箭。他怕醉菊擔心,咬著牙沒有哼出來,只管策馬前衝。
這個時候,娉婷身邊僅剩的最後一名護衛,摔下了馬背。
大勢已去。
跟隨在身後的追兵漸近,為首正是身披紅袍的何俠。前方拼死逃亡的小隊人馬組成陣勢,被他手下的弓箭手一輪一輪射倒,漸漸地,只剩下三四個倖存者來。
當最後一個護衛者倒下時,熟悉的纖柔背影驀然跳進眼簾。
何俠的心,仿?吩諛且豢蹋��肓寺只亍?br》 文窗頻啟,翠箔高卷。
孃親攜著一個小姑娘,笑盈盈踏雪而來。
“瞧,多討人喜歡的女娃娃。和我們敬安王府有緣呢。”
“俠兒,你知道什麼是緣份嗎?”
不。
不!
哪裡來的緣分?哪裡來的敬安王府?
小敬安王,又去了哪裡?
猛回過神時,不過才過了瞬間。但箭雨不再,弓箭手們已經停下,都看著他等待下一道命令。“怎麼不放箭,誰叫你們停下的?”何俠怒喝。
奪過身邊護衛的大弓,便搭箭上弦,瞄向前方。
身邊一人忽地橫空撲了過來,叫道:“住手!”去勢太急,竟撞到何俠的手,何俠手一鬆,利箭簌一聲破風而出。
銳利的箭鏃,劃破空氣,穿越兩批數量懸殊的人馬之間那片被血染溼的空地,帶起輕微的風聲。
箭,已出弦。
他射的,親手射的。
何俠看著那箭飛向前方,短短的剎那,時間卻彷彿停留在這一刻。發箭的五指麻痺,他不覺得那是他的手,就像現在感覺空蕩蕩的,也並不是自己的心,一種汪洋也無法容納的悲涼,狠狠擊痛了他的四肢百脈。
“這些年來我們一起讀書一起玩耍,甚至一起出兵放馬,一同出生入死。”
“但你只把我當成哥哥,我也只當你是妹妹。我實在不想你受委屈。”
“當年是誰說一定要找個最合意的郎君,否則寧願終身孤老的?”
但,不能是楚北捷……
為什麼,偏偏是楚北捷?
那箭直飛娉婷後背,由於沒有蓄滿力氣,到跟前已有些勢弱了。醉菊恰好在番麓懷裡回頭看個仔細,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