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我又怎樣?」環視一週,老僧侶張狂地笑道,「主教和市議長已經知道了你們的謀劃,明天天一亮,便是你們的死期。」
「我的朋友。」茜茜抬腳踩在了他的臉上,「我得告訴你,過了午夜就是明天了哦。」
「伱什麼意思?」
「你憑什麼認為,我們在早知道有內奸的情況下,還會按照原計劃進行呢?」
「凌晨也是早上啊。」米特涅補充道。
幾乎是話音剛落,他們便聽到頭頂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
剎那間,老僧侶的面色蒼白起來。
在急流市的衛兵哨所內,身穿制服的城市衛兵在換崗的瞬間便被武裝劍刺穿了胸口。
與尋常鳥鳴聲混合在一起的哨聲後,大地漸漸震動起來,在道路的盡頭,一隊隊騎兵湧出,從哨所的關卡魚貫而入。
在急流市的軍械庫內,看守的守夜衛兵被弩箭一個接一個地射倒,屍體撲通倒地的聲音在夜空中迴盪。
在聯排的石屋中,一盞盞燈火亮起,一雙雙眼睛掀起窗簾朝外探望,見到有手持武器的黑衣人路過,便會連忙吹滅蠟燭。
巷子裡,大街上,黑影湧動,起義者們如同猛獸出籠,手持武器,高喊著口號,向市政廳衝去。
而守夜衛兵們同樣拿起了鉤矛,開始與這些民兵對峙拼殺。
這些勞工有自己的小團體,碼頭的有碼頭幫,印染的有印染幫,他們平時有閒就會在美格第商會訓練。
工匠們本就有行會來組織,都不需要這個幫那個社的有活力民間組織來訓練。
大量的守夜衛兵和披甲軍士並沒有想到凱薩琳會提前發動,他們分散在酒館和家中,被起義者們火燒圍攻。
在混亂的殺戮夜中,市政廳廣場上殘存的守夜衛兵,被突發的起義者們打得節節敗退,最後不得不躲入堅固的市政廳中。
「拿櫃子,把那個櫃子堵上門,你個聽不懂人話的蠢豬!」
市議長弗雷迪恩站在市政廳的入口大廳內,手持一把迅捷花劍,嘶叫著命令衛兵們堵住大門。
可被重物牢牢堵住的大門並沒有起到他預想中的效果。
一陣焦糊味忽然彌散在空氣中,還沒等他們想清楚,劇烈的聲光與熱量從門縫中迸射而出。
「啊——」
「我的手,我的手燒焦了。」
爛糊的皮肉從體表脫落,衛兵們捂著眼睛,舉著燒皺了的雙臂哀嚎與痛哭。
「該死,是巫師的火球術,我就說那個小標誌是秘黨的走狗!」
弗雷迪恩的尖叫並不能阻止大門被攻破的命運,在火球術後,衛兵們早已被嚇破了膽。
況且他們都是本地人,又不是教堂裡的神殿騎士,一個月幾十個第納爾,玩什麼命啊。
「我投降,我投降。」
「大人,那個就是弗雷迪恩。」
「大人,快看,他在哪兒,別讓他跑了。」
他們舉起雙手,丟掉武器,選擇了投降,不少人甚至乾脆給起義者們指路。
當一身鎖子甲套皮甲的凱薩琳舉著武裝劍從門後走出時,被打斷了雙腿的弗雷迪恩正趴在地上。
臉上粘著塵土,弗雷迪恩吃力地扭過頭,看著凱薩琳冰冷的眼睛。
「你以為你勝利了嗎?」弗雷迪恩的恨意都要化成實質性的黑氣,「下瑞佛郡和北芒德郡還隔著上瑞佛郡和芒德郡,你的身前是霍塔姆郡,身後還有朗桑德郡,教會和貴族不可能任由你僭越城市之主,你就是在找死。」
「這何必用你來告訴我呢?」凱薩琳蹲下來,彷彿看落水小狗般俯視著弗雷迪恩。
越來越多的人從門口湧入,看著這位幫助修道院出臺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