輛的顛簸而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些絢麗的珠寶首飾更是在陽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光澤。
在這耀眼的光澤駛過後,便是成片成片的田地,那些被莊園主強行劃分的地標石塊和灌木正在被護教軍們一一鏟走。
「我們下馬步行吧。」僧侶馬丁能感覺周遭異樣的目光,尤其是他還被三名聖銃騎兵引路保護。
下了馬,馬丁便能更清楚地看到田間人們的動作。
作為莊園地標的大岩石旁,搭起了簡易的草棚,草棚下的幾名僧侶正在按照帳冊宣讀名字。
「熱裡耶村的德利斯,年齡33歲,家中四口人,分田65畝,上前按印畫押。」
「熱裡耶村的德利斯……怎麼又叫德利斯,你是矮個德利斯,叫德利斯肖好了,家中八口人,分田92畝,上前按印畫押。」
一個個被點到名字的鄉民在按下手印後,被護教軍們領著走到田地邊。
護教軍和孩兒軍正拿著長尺子,將田地慢慢丈量出來,然後用數十個木棍敲入土中劃分出大致的範圍。
對帝國的數學水平,霍恩一直感覺到很疑惑,那就是他們的幾何水平強得離譜,甚至摸到了近現代的邊。
可算術水平居然還停留在古早中世紀,算個兩位數乘除還要計算尺,鬧麻了。
他們的思路非常古怪,老是用幾何方法嗯解算術題,更不要說代數運算了。
但良好的幾何水平,卻讓霍恩的分田運動執行得相當良好。
甚至於孩兒軍憲兵隊的隊長拉費爾,還總結出一條數學規律,那就是僧侶分田的精準度和臉上的瘀青數量成正比。
在田地之上,那些鄉民們跪在地上,兩手握著溼漉漉臭烘烘的土地,有一個算一個都嚎啕大哭起來。
他們一邊親吻土地,一邊朝著貞德堡的方向反覆五體投地,高喊「教皇!」之名,手舞足蹈地在田地上蹦跳。
蹲下身體,抓起一把黏糊糊的土壤,看著那手舞足蹈的農民,馬丁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
可這樣祥和與歡樂的場景並非處處都有,還沒走兩步,他們便看到一個武裝農被兩個護教軍夾在中間,朝著村口拖去。
他兩腳瘋狂踹動,在地面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淺溝。
「這是怎麼回事?」牽著馬,馬丁停住了腳步。
「過去看看吧。」茜茜提議道。
穿過圍觀的人群,卻見那武裝農被按在大石塊上,他羊毛緊身褲被扒下,露出黑乎乎的屁股。
一名頭戴尖針帽的憲兵拿起了長鞭,隨手一甩,就在空氣中打出了爆鳴聲。
「啪!」
周圍圍觀的村民臉上的肌肉同時一抽抽,甚至有人不忍地扭過臉去。
第一鞭子,就把那武裝農打嗷嗷哭起來:
「是伱們要搶我自家田地的,我什麼都沒幹,我唯一的錯誤就是沒當那個代表……太痛苦了!」
莊園的民意代表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冷笑著對鄉民們教育道:
「看看,這就是下場,拿應該被分的地賣給分地的公簿農,讓公簿農分期贖買,非法買賣土地,鞭刑!」
看著那血肉模糊屁股,在場的其他村民感覺到屁股隱隱作痛起來。
「我奉勸各位,不要動歪點子,該怎麼分就怎麼分,之前漏稅的,儘快去補,既往不咎,否則就是我也救不了你們。」
「你是民意代表你的田又沒被分,當然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痛了……」
「誰,誰在說話?」指著人群,民意代表勃然大怒,「我家田沒被分,是因為我把稅補上了,你們呢?」
「你們代表可以拿錢補,當然好了,大家都是拿糧食補的,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