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安,也不能將尚在幼年的皇帝獨自丟在宮中。”
那道黑色身影背對謝微星肅立許久,才緩緩轉過來,“韓將軍戰死,遼人連佔兩城,我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來,若肅城都失守,又何談長安?”
謝微星難得嚴肅,“我不會叫肅城失守的,你回長安去,再給我兩天時間,兩天後,我將丟了的四城一併收回。”
陸寂斂起眸子,右手探進袖中掏了掏,掌心中赫然是一隻完整的虎符。
“謝微星,你是如何打算的,作何部署,何時出兵,都說與我聽,我陪你一同去。”
謝微星沉默片刻,他伸手去拿虎符,卻被陸寂躲開。
“什麼意思啊?”他挑眉,牽扯眉骨上的傷冒出細小血絲,“虎符收回,就不給我了?”
沒想到陸寂竟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你已誆騙過我一回,這回待發兵前,再給你。”
長心眼了?謝微星心裡笑笑,沒了脾氣,“行吧,我去要點酒菜,我們邊吃邊說,順便把前幾日那事,也好好說道說道。”
陸寂表情一僵,“什麼事?”
謝微星似笑非笑:“什麼事?你心裡不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他彎腰走出營帳,再回來時手裡端了幾盤小菜。
“肅城沒什麼好吃的,隨便炒了幾樣野菜,羊藤根,紅心菜,這盤不知道叫什麼,吃起來倒是挺甜。”
說完,他開啟隨身攜帶的羊皮水袋,小心翼翼倒了兩杯酒出來。
“這是我自己釀的雄黃酒,程家不外傳的方子,我跟謝獻書纏了程屹安許久,他才願意拿出來。”
陸寂垂眸看去,酒液顯茶色,尚未過濾,渾濁的酒湯中夾雜著些許雜質。
以為陸寂嫌髒,謝微星解釋:“不是髒東西,加了菖蒲根。”
他淺啜一口衝陸寂挑眉示意,而後不再催促,拿起筷子招呼:“餓了,先吃點菜。”
看著謝微星只顧吃菜喝酒,那件要好好說道說道的事也遲遲沒有提起,陸寂覺得有一把大刀正懸在自己脖子上,要落不落,他心不在焉吃了兩口菜,藏在桌下的手早已汗溼。
謝微星是真餓了,三兩口便把那道不知名的菜夾去一半,頻頻點頭,“好吃,真甜,你嚐嚐。”
那盤菜本就不多,陸寂沒敢多吃,只夾了一筷子。
謝微星瞥了眼陸寂跟前還滿著的酒盞,好奇道:“你怎麼只吃菜不喝酒?”
陸寂十分謹慎地將酒推遠,“酒量不好,喝酒誤事。”
酒量不好是假,怕謝微星故意灌酒是真。
謝微星突然擱下筷子,單手托腮,頗不正經地歪著腦袋,笑意盈盈看過去。
“陸寂。”
他一反常態沒喊“小黃毛”,又趁著對方尚未反應過來時,醉意朦朧問:“跟人親過嘴嗎?”
陸寂渾身一僵,在謝微星灼灼的注視中,挺著脖子搖了搖頭。
謝微星輕笑,酒意在眼尾處蒸騰出紅暈,他仰頭將杯中酒喝盡,故意探出舌尖舔了舔,一張薄唇變得潤澤飽滿。
陸寂目光漸漸下移,他耳邊嗡嗡作響,聽不到聲音,只看見那雙殷紅的唇微微開合了幾下。
“會親嘴嗎?要不要我教你?”
陸寂恍惚片刻,目光又挪回謝微星含笑的雙眼上。
謝微星等不及,他起身壓過去,一手撐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