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不過也是個人。

&ldo;繁兒！&rdo;

男子焦急的聲音傳入耳中，由遠及近，並非聲音的大小有了改變，而是傳遞到他內心的聲音變得漸漸大了起來，儘管從語氣聽來對方跟嘶吼沒什麼兩樣，但聽在他耳中，仍是覺得有些遙遠。

這嗓門、這語氣、這糾纏不休的勢頭……

小皇帝苦笑了下，緩緩睜開了乾澀的眼睛，&ldo;尉遲……驕陽？&rdo;

分辨度還不太高的視野裡闖入一張英武俊逸的臉，只是這張臉被焦慮的神情所覆蓋，彷彿失了顏色般。

&ldo;繁兒……&rdo;那個不知是望著自己還是透過自己望著別人的男人一遍一遍地梳理著他的頭髮，溫柔地就像在對待自己最珍視的物品般。

嘴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小皇帝困難地想要坐起來，尉遲驕陽眼快，忙按住了他，&ldo;你別動。&rdo;

&ldo;這裡……是哪裡？&rdo;

身下是柔軟的床榻，鼻端繚繞著藥香，應該是到了頂峰天柩老人的居所，然而小皇帝此刻只看到了尉遲驕陽，&ldo;不聞不問和碧霄呢，還有皇叔怎麼樣了？&rdo;

尉遲驕陽臉上透著欣慰，他看上去已有幾天沒睡好了，下巴上的鬍渣都很明顯了，眼睛裡也有了血絲，&ldo;慕容涯暫時無事，那三個人正幫他準備藥浴的藥材。&rdo;

小皇帝點點頭，緩緩閉上了眼睛，他想起了那個一問一答沒頭沒尾的夢。

那個聲音很陌生，不會是尉遲驕陽。

就在這時，有人闖門而入，柺杖敲著地面發出的鈍音彰顯著來人的存在感與囂張，年邁的聲音證實了小皇帝的猜測，&ldo;你醒了啊，小鬼……&rdo;

&ldo;天柩老人，久仰。&rdo;

&ldo;哦？我倒看不出你有多仰慕我……&rdo;

&ldo;這是客套話，老人何必當真？&rdo;

&ldo;小鬼氣焰不小嘛，有求於人還是這個態度嗎？&rdo;

見傳聞中的天柩老人吹鬍子瞪眼的表情，小皇帝忍不住笑了笑，&ldo;但隨便進入別人的夢，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吧……&rdo;

&ldo;你知道是老人我了？&rdo;

&ldo;嗯。&rdo;

&ldo;哦哦哦，知道是老人我還敢這麼放肆？老人我說，小鬼你若想要救那另外一個中了劇毒的人，就要用一樣東西來交換，你肯不肯？&rdo;

&ldo;我肯。&rdo;

&ldo;這、這這老人我還沒說呢！&rdo;天柩老人鬍子一瞪，氣鼓鼓地說，&ldo;我要你張好看的臉，你肯給你麼！&rdo;

&ldo;給你。&rdo;

&ldo;你你你……&rdo;見小皇帝一派的淡然自在，天柩老人哈哈大笑起來，&ldo;好！我喜歡你這個答案！&rdo;

天柩老人顯得很高興，三兩步走到小皇帝的床前，從被子裡握住了小皇帝的手腕，柺杖放到了一旁，捻著鬍子道，&ldo;嗯嗯，毒已解得差不多了，用了老人我的藥，包你三天就好。&rdo;

&ldo;……連同這幾年來的毒也一起麼？&rdo;

&ldo;是啊，老人我很厲害吧？&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