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場的啊。

憑他的聰明才智以及變通的心思應該不會出現不通考場規矩而被取消資格啊，所以其中應該有人搞鬼。

而這搞鬼的人應該不是考場官員，會試監考怎麼可能一直都是一個官員，所以這搞鬼的人不言而喻了，就是那位判官了。

也不知他是存了怎樣的心思。

嗯，這也就是谷仁的一個猜測罷了。

不過，朱爾旦最後的結局也挺好的，成了華山山神，這可不得了，這可是西嶽華山，所以谷仁再深度猜測，這朱爾旦或許就是華山山神轉世。

好吧，谷仁這幾個月也是見了太多轉世的人了，所以也就將朱爾旦劃入其中去了。

其實谷仁也猜過自己或許也是某個神仙轉世，他最希望是三清……得罪，得罪，這是作死。

也不知道那幾位的目光看過來了沒有？谷仁心思斗轉。

谷仁看了眼眼前高談闊論的朱爾旦，然後該吃吃，該喝喝，隨便在附和幾句。

“先生可知我為何想要做官？為何想要功名？”朱爾旦正色說道。

“為何？”谷仁隨口搪塞。

“說來你可能會笑話在下，畢竟這個世道，在江南可是有些民不聊生，藩鎮割據，貪官橫行，所有官吏都想著撈一把銀錢，絲毫不管百姓死活，我所在的陵陽鎮就有汙吏橫行，若非我乃舉人身份，說不得家產都難以保下。”

“而我從家鄉出發，前來京師參加會試，途經各郡各縣，見到了更多的民生疾苦，古籍記載的易子而食雖未見到，卻也見識了賣子求生，大門大戶蓄養壯丁，小門小戶被強徵家中頂梁，大門大戶歌舞昇平，小門小戶哀樂連連，天未將災難，人卻發劫難。”朱爾旦壯懷激烈的說道。

幸好朱爾旦包下了一個包廂，可能他也想到自己會這樣激動了。

兩人也算有緣朱爾旦就相信緣分，他覺得他這一生就是緣分所致，因緣際會下，他去喝了酒，然後背了陸判泥塑，而後又請陸判喝酒，再而後他被陸判換了心，而後他又心思躥動，請求陸判將妻子的腦袋換了。

然後他就得了個御史丈人，接著又科舉三連勝，得了舉人功名。

朱爾旦也不知為何他會如此的幸運。

可是參加會試這一路沿途所見所聞，朱爾旦忽然覺得自己的幸運應該分給天下人，讓天下人也得了他的好運。

當然，他這好運是要為百姓謀福祉，開盛世。

朱爾旦有這顆心，他忽然覺得陸判交給他這顆心或許就有這種寓意。

如果谷仁知曉他的心思，絕對會說：大兄弟，能不能好好做人，別七想八想的。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仁心自然，非你我一言一行而改。”

“眾生皆有造化，天道酬勤，無有偏頗，聖人有道，百姓自然。”谷仁也沒有接洽朱爾旦的話，也沒有去反駁，僅僅就是引道德經的話進行可有可無的辯解。

“此言我明瞭，曾也拜讀過黃老之言，古人闡述嚴明，明路不知凡幾，可後人不用，春秋史記資治通鑑又有多少史實教訓，又有多少人學得？”朱爾旦又是一番慷慨激昂。

谷仁看著他漲紅的臉……

嗯，這傢伙還是個憤青，和憤青談這些是沒用的，只有等他們老後，事情看多了，思考多了，透徹了，這是再和他們好好談……說不定也不見得能有什麼效果，畢竟這樣的人大多有牛脾氣，說不定就是死不認錯。

菜餚慢慢被谷仁吃光，而朱爾旦也就吃了幾口，依舊在那高談闊論，引經據典，好似他就快要成為六部宰相，可以為人民服務了一般。

谷仁已經打擊過他一會了，現在看在這些飯菜的面子上就沒有再潑他涼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