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已死於我手,以後再也不能殘害百姓了!”
楚文輝駭然大叫:“什麼?這……這……你所說當真?”
陳敬龍淡然笑道:“你不見我滿身血汙麼?”
楚文輝凝目細看,見他身果然許多血跡,有些色澤殷紅,顯然才沾染不久,情知他所言不虛,不由驚的呆了;喃喃道:“於寬死了……你殺了於寬……你……你殺了王爺愛將……”
陳敬龍不想多有耽擱,見他茫然失神,便道:“陳某要去鉚城,不與楚將軍多談了;告辭!”說著,撥馬欲行。
楚文輝聽他說話,身軀輕震,回過神來,急叫道:“你不能走!”微一停頓,又舉手向前一揮,喝道:“圍起來,絕不許放他離開!”他身後眾軍兵聽得命令,鬨然應喏,一齊打馬前,繞行包抄,結成一個大圈,將陳敬龍圍在中心;人人挺背端槍,做好廝殺準備。
陳敬龍略一掃視周圍軍兵,冷笑道:“楚將軍,你莫非想殺了陳某,替於寬報仇麼?”
楚文輝滿臉為難之色,稍一遲疑,嘆道:“陳將軍,你捨生忘死,力抗暗族,是個了不起的英雄將領,楚某衷心敬佩,實不願與你為敵;可是……你殺了王爺愛將,與王爺敵對,楚某著實不能不管;各為其主,望你見諒!這便請你交出兵器,束手就縛,隨我去鉚城,聽憑王爺發落……”
不等他說完,陳敬龍已忍不住哈哈大笑,撇嘴言道:“聽憑王爺發落?王爺已然辭世,如何能發落陳某?”
楚文輝微微一怔,眼中泛起一絲羞愧;囁嚅道:“我說的是並日王……不是老王爺!”
陳敬龍面容一沉,怒聲喝道:“陳某心中,唯有老白虎城主一個王爺!袁石算什麼狗屁王爺了,豈配發落於我?”
楚文輝眼中羞愧之色更重,幹聲嘆道:“你不肯承認並日王的王爺身份,那也由得你;但我終究是王爺麾下將領,不能不為王爺效力分憂!你若當真不肯棄械就擒,無奈何,我只好不念昔日同袍之義……”
陳敬龍不等他說完,冷笑打斷道:“想動武麼?那也不必著急,待再聊幾句,動手也還不遲!我來問你:於寬執掌軍兵,不為護族安民出力,反倒劫掠民財、屠戮百姓,所作所為,比強盜草寇更殘暴三分;憑心而論,該不該殺?”
楚文輝默然片刻,垂頭嘆道:“於寬雖然該殺,但他終究是並日王麾下將領,不能任由別人隨意斬殺。你殺了他,便是與王爺為敵,我作為王爺部下,亦只得與你為敵!”
陳敬龍怒笑道:“你對袁石倒忠心的很!依你之見,袁石所作所為,都是對的了?”
楚文輝躊躇片刻,頹然嘆道:“楚某為王爺部將,不敢妄評王爺是非對錯!”
陳敬龍怒道:“袁石昔日為白虎軍大帥,卻有負帥者本份,只顧私利、打壓異己,攪得白虎軍諸將心散,最終分崩離析,實為我軒轅族的大罪人;後來他又自立為王,亂我軒轅,只顧享受,縱容於寬胡為害民,更是罪不可恕!是非對錯,明明白白、有目共睹;你效忠於此等民族罪人,莫非良心盡被狗吃,已點滴不存了麼?”
楚文輝頭垂的更底,默然良久,方輕輕嘆道:“楚某能做大將,全靠王……袁大帥賞識提拔;知遇之恩,不能不報!”
陳敬龍厲聲喝道:“一人恩情,與萬民安危,孰輕孰重?你手握雄兵,不為軒轅萬民出力,只去維護一人之私,可對得起大將身份麼?”
楚文輝全身劇顫,緩緩抬起頭來,神色變幻不定,顯是心中矛盾糾纏,起伏難平。
陳敬龍見他模樣,尋思一下,收起怒容;溫聲問道:“大丈夫處世,當明辨是非,不可自欺欺人!楚將軍,你暫切拋開情義不講,只憑著良心答我一句:袁石算不算軒轅族的大罪人?憑其所為,該不該殺?”
楚文輝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