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日子很難過,你們坐的這些凳子都是從垃圾桶裡面揀來的,嘿嘿。幸虧有居委會大媽的照顧,最近那大媽迷上了炒股,也不經常來了,好在算命生意還算紅火,我現在存款已經是這個數……”說著,他豎起一個指頭。
我毫無興趣:“你不是曾經說過錢財乃身外之物,你是修道之人,更應該潔身自好才行。”
“話是這樣說,這年頭,活下去容易嗎,更何況是在上海這個花花世界裡面,問個路都要付錢那。”
“對了,你的腳是怎麼回事?”
“風溼,關節炎太重了,都快爛掉了,想當年大冬天的往我身上倒黑狗血,又是屎又是尿的,只殘廢了腳已經算不錯了,唉,不說也罷,”他揮揮手,“人就是這樣的,有求於你的時候拼命的拍馬,等到你落難了,不踩你一腳的已經是非常講義氣了。”
我點點頭:“所謂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無論對妖怪還是對人,要求都未免高了點。”
“妖怪和人不一樣,比如說妖怪,大家都知道彼此很奸詐的拉,所以一碰面你暗算我我暗算你,你輸了只能怪自己能力不夠,怨不得別人;人不一樣,滿口的仁義道德,一邊笑嘻嘻的塞糖給你,手底下卻狠狠的給上一刀。一旦道義這種東西迷失了,一個種族就會陷入萬劫難復的境地了。”
我悠悠的道:“你好像怨氣很大?是不是被人狠狠的騙過?”
“是被騙過,不過已經沒什麼怨氣了,雖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又能真正分的清怎麼做才是真正的保護自己?縱然得到了一時的利益,於自己何補?什麼才是真正對自己有利,什麼才是有害……”他聳聳肩,白色的眉毛往上跳了跳,顯得很有活力的樣子。
“那你還賺那麼多錢幹什麼?”我不屑的撇撇嘴,人類一般都這樣,說一套,做一套。
“我的賺錢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是為了賺錢而賺錢,而我不是。就比如說你,還有那個幾百年前得道的濟顛和尚,所謂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坐。只要我的心思不在賺錢上,賺多少錢也不會損害我的道行。”
我終於明白了:“這麼說來,我只要心中不想吃肉,現在就算吃了你,也無所謂?”對他齜齜牙。
“咳咳,這個……理論上是這樣拉,不過實際操作很難的嘛,你也知道,我道行很高的,吃我很不容易,都說了要無為而作,你辛辛苦苦的跑上海來吃我,是不是犯了道家的大忌?”
“對了,我這次來上海是為了調查六十多家小孩失蹤的事……”
終於回到了正題,張天羽也回過神來露出專注的神色。
我簡潔的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庚正紅和我們商量了很久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總結起來也和我們猜想的差不多,畢竟,不會有妖怪閒的發瘋找那麼多小孩陪它一起玩的。我心中還有更深的憂慮,如果那個螃蟹小孩說的話是真的,那麼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已經在別人的計算中了。
眼見我們討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張天羽起身告辭道:“我先去一趟這裡的警察局瞭解一下黃天壽的情況,順便打聽一下這裡的情況,你們先聊吧。”
“也好,既然這樣,我們等一下就在剛才見到的那個浦江旅館碰頭好了。”
和張天羽告別後,沉思中庚正紅突然撇開話題道:“嬰兒我沒有見到,不過我見過血魔。”
“血魔!”
“有幾隻?”我忍不住問。血魔不但是人類的天敵,也是修道者的噩夢。當年的望狐坡上我第一個師父座下的五十三個弟子,只有我依仗當時並不純熟的電光火石逃了出來,代價是師尊他永遠都倒在望狐坡上。到處是鮮血,獵獵的火光映照得我眼睛發疼。
“我上次只見到了一隻,殺了後就氣化了,沒來得及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