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才好商議。”太陰真人回過頭,言語之中若有深意。
雲海中一座大門開啟,門上用小篆寫著兜率宮三個大字,太陰真人攤手請法海進去,自己卻化光飛走。
法海踏入門中,即便以他的心境,也不禁吃了驚,殿中諸仙列坐,男女佛道皆有,無一不成天仙大能,只是身形若隱若現,顯然都不是真身,而太陰真人也在其中。
諸仙向他賀喜,法海不敢倨傲,一一還禮,之後找一末處落座。
殿中很是沉默了一會兒,讓法海不明所以,在蒸騰的雲霧中,看不清諸人的面目,只憑著天目觀望,太陰真人所居之處,顯出一輪鉤月。
忽有人開口道:“陛下,請您接著說吧!”
法海見那人所居之處,是一片浩瀚如海的星漢,便知是紫微大帝無疑。而能被紫微大帝稱為陛下者,除卻萬天之首、眾神之王、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大帝,還有何人。
“說什麼?”玉皇大帝藏身於雲霧最深處的那人,聞言像是才回過神來似的。
“白素貞。”
“哦,那就來說說白素貞,你們說吧!”
法海方知他們要商議的是這件事,然後又沉默了一會兒,忽聽一人道:“觀世音菩薩已試圖勸服那白素貞,但看來是無用,燭龍危害甚廣,不可聽憑其日漸壯大。她既屬二十八星宿之一,就請紫微道友命屬下星君,將之擒拿便是。”雲海之中,顯出一盞燃燒的油燈。
紫微大帝沉吟,似乎並無異議。
太陰真人道:“貧道以為不然,白素貞是為女仙,理應由天下女仙之首的西王母管轄。她雖為二十八星宿之一,但危月燕壁水獝也屬二十八星宿,敢問王母她們是紫微宮中人,還是瑤池仙宮中人。”
紫微大帝微微頜首。
西王母道:“太陰小子,白素貞可不是瑤池宮中之人,你莫想沾染到我身上來,若是捉拿白素貞,許仙定會插手,他同你有師徒之誼,你休想脫得了干係。”
太陰真人笑道:“不是貧道想要粘連,若說翼火蛇從屬二十八星宿,再從屬於紫微宮,倒不如說是朱雀七宿之一,難道朱雀也與您沒有關聯?而朱雀也和許仙大有關係。而若說師徒之誼,法海道友同許仙也有師徒名分,而且同那白素貞有著往昔恩怨,彼此相互爭鬥數次,可以說是牽連最深,白素貞又素受觀世音菩薩點化,佛門怎能置身事外?”
法海若有所悟:“我與他們的恩怨已然了結,歸根結底,白素貞還是由真武大帝放下界來,且約好迴歸的時日,此事正在真武大帝的職司之內。”
一眾天仙分辯起來,此事好似同誰都有些關聯。他們神念在此,真身不知在何處,往往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應話。而本該主持會議的玉皇大帝,則是一直沉默不語,也不知是否在聽著,不做任何定斷。
直到話題漸漸偏移,各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被翻出來,雖然是幾十幾百年前的事,但對他們來說,已然清楚的像是剛剛生過的。
特別是太陰真人和法海借了個由頭,就佛道兩家的經典公案,進行了深刻的辯論。
道曰清談,佛曰論法。任何一派都有說不盡話題,一般都是古代士人吃飽了飯,用來浪費時間的。而當這兩種話題交接在一起的時候,那就變得超級浪費時間。
更別說坐在在這裡,全都是佛道兩派的最佳辯手,立場問題從來是根本問題,當他們為了各自的理念加入進來,進行這場永遠不會有結果的終極大討論的時候,漸漸忘記了,他們的話題中,有多久沒出現的,“白素貞”,這三個字。
六百三十五
許仙道:“師傅,你怎麼來了?”
“噓——”太陰真人把食指豎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