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少棠則在方才沒有接到墨靜殊的時候,趁了亂回到了親軍的船上。
慕容青華一心讓墨靜殊的船脫離白珏的包圍,並沒有在意其他的事。
白珏看著到手的人就這麼飛了,氣不打一處來,手中的蠱針再次飛散開來。
可是眾人在方才已經見識過他的偷襲,又怎麼會再上當。
一一閃躲開來,但到底還是有人中招。
看著那些跌入海里,接著沉入海底的屍體,墨靜殊心裡難過及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說的便是這個狀況。
墨靜殊深吸一口氣,目光冰冷冷的看著白珏,那目光若是能殺人,白珏怕是早已經死了無數次。
船一離開包圍,立即加足了勁,快速的沖離了戰場,而那一邊李少棠的人很快就擋住了那幾艘欲追上來的船隻,隔了遠遠的距離,墨靜殊與李少棠遙遙相望。
他就那麼站在那,看著她,而她,也就這麼站在那。看著他。
連句真正的道別都沒有,許久,李少棠才對著那遠去的船扯了個笑。
在最後要命的關頭,她為自己當了那致命的一擊。這個女子的心裡是有自己的,深吸一口氣。李少棠真的放開了。睜開眼,看著這廣褒的天地,有這樣的一份捨身之情,他便是浪跡天涯,也值了。
墨靜殊遠遠的才伸出手,擺了擺,對著那看不見的人影,淡淡的說了句:&ldo;後會有期。&rdo;
慕容青華站在她的邊上,很擔心的看著她。
雖說這死蠱對她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危害,可是到底是蠱蟲,留在體內總是不好的。
&ldo;下船,我便替你取蠱。&rdo;
墨靜殊回神,記起那時取信蠱的事來,全身的溫度都被抽了一樣的冰冷,看著慕容青華。
慕容青華看著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心裡也知道,這取蠱卻實痛苦,可是要她再接近白珏,將這死蠱還回去,這可能性完全就是零。可是這白珏也真是,天下這麼大,怎麼就這麼巧的看中了墨靜殊?
只能說墨靜殊確實過於耀眼了吧。
昨天一夜的兼程,傍晚的時候,船靠岸了,蜀北的都城,蜀都,墨靜殊站在城門之下,看著那蒼涼的大字。
心中惦記著李雲偲,想著白日裡差點被擄的事,差一點,又要與他失之交臂。
李雲偲就是墨靜殊的心頭肉,沒有什麼能比他更重要的。
因為有這一船的蠱蟲草,慕容青華也輕鬆了許多。
下了船,便有慕容府的家丁駕著馬車來接。
以防萬一,來接人的隊伍裡,還有許久未見的連營。
&ldo;主子。&rdo;
墨靜殊點了下頭,&ldo;雲偲還好嗎?&rdo;
連營低了頭,不回話,墨靜殊懸著的心,明明有準備的心,還是提的高高的。
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吐出來,就這麼繃著。
慕容嬌被綁了下來,因為白珏的出現,慕容青華改變了主意,決定將這個女人留下來,就當是一枚棋子。
長長的隊伍,帶著那幾車的蠱蟲草進了城,然後往著蜀北的毒門而去。
蜀都,上一次來這裡的時候,還是冬日裡,處處冰雪皚皚,此時卻是一片盎然生機。
北方的天高遠而清明,四下裡的建築並不高,卻是獨樹一幟的模樣。
不是南方的青石板,而是厚實的黃土地。
慕容府的門楣高大,門前的兩座不知名石雕透著一股子奇怪的感覺,怎麼看都有種陰冷的感覺,和藥王谷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時墨靜殊才真的相信,她這確實是到了傳說中的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