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沒醉。
到了停車場,司機看到季言清抱著夏枝走過來,連忙下車幫忙拉開後車門。
季言清俯下身,將人放在後排座椅上。他彎著腰,夏枝坐下了,卻不肯鬆手。
「夏枝。」季言清抬手去抓她的手腕,「先把手鬆開。」
夏枝抬眼,望著季言清,直直望進他金邊眼鏡後黑曜石般的眸子,沉靜幽涼,像是一汪探不到底的潭水。
這雙眼睛,她很熟悉。
視線滑過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唇、凸起的喉結,最後落在了白襯衫的領口。工整的英式結,將領口壓得嚴絲合縫,帶著不可褻瀆的禁慾感。
夏枝皺起眉頭,她最討厭白襯衫了,尤其是處處都一絲不苟的白襯衫。她抬起眼,重新觸上男人的視線,依是一貫的平靜無波。
不知是不是酒壯慫人膽,夏枝忽然有些惱,手臂微微用力,壓著季言清的脖頸向下,唇瓣直直撞上他的唇,毫無技巧。
貼上去的同時,她還用牙尖咬了一下。
季言清輕嘶一聲,唇齒間有血腥味溢開。
薄唇染上血色,襯著冷白的膚色,有些妖冶昳麗。
夏枝看盯著看了一會兒,終於滿意了。
「也就那麼回事兒,沒什麼特別的。」她喃喃著,「好歹嘗過了,不虧了。」
季言清:「……」
心滿意足的某人鬆開手,窩進座椅,頭歪著,睡意漸漸湧來,眼睫合上。
季言清託著夏枝的臉頰,替她換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
也就那麼回事兒?
不虧?
他抬手,拇指沿著下唇抹過,血色染開。
夏枝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入眼是雪白的天花板,復古的歐式吊燈懸在正中央。
?
陌生的環境讓夏枝一下子就清醒了。她動了動,發現自己身上穿著類似酒店的浴袍,她的晚禮服呢?
記憶漸漸回籠,最後定格在了酒會。她隱約記得自己喝了些果酒,然後季言清來找她,再後來的事情,她就完全沒有印象了。
大腦一片空白,她斷片了。
「醒了?」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季言清推門進來,身上穿著和她同款的浴袍,正拿著毛巾擦頭髮。
……!
夏枝僵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季言清怎麼會在這裡?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把季言清睡了?
不可能,她很挑食,季言清根本就不是她現在的菜。
可眼下這個場面著實有些不在她的預料和掌控內,夏枝嚥了下口水,小聲開口,「季總。」
「嗯。」
就……一聲嗯?
手下的床單都被她抓出了褶皺,夏枝看著季言清走到桌邊,拿起手機,不知在翻看什麼。
「季總,你怎麼……」
「昨晚你喝醉了,我不清楚你家裡在哪,就把你帶到酒店了。」季言清的視線依然停留在手機上,嗓音淡淡,沒什麼情緒。
原來如此。
夏枝舒了口氣。
「你把自己衣服吐髒了,我幫你——」
「咳咳咳——」一口氣沒舒完,卡在喉嚨裡,夏枝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好半天,她才緩過來,抬頭去看季言清。男人也正好看著她,唇角勾著一點笑。
夏枝眨眨眼,覺得自己眼花了。
季言清抱著臂,定定看著她,「你希望我幫你做什麼?」
夏枝:「……」
片刻,男人收起笑,似乎並沒有繼續在這種事情上逗她的打算。
「我幫你找了酒店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