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打仗和形勢判斷都有一套。
“在下成公英。”成公英倒是不卑不亢,被綁著也無法行禮,只是點了點頭。
王弋臉色一沉,冷聲質問:“成公英,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幫助胡人入侵中原?你是瘋了嗎?”
“在下知道,只是刺史有恩於在下,在下當以死為報。”
“以死為報?你也配!”王弋怒火中燒,一腳踢翻成公英大聲罵道:“我不管韓遂那個狗東西想要幹什麼,但是你知不知道,你們在吃人!”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若州牧覺得死上一些百姓便是吃人,那在下便是在吃人吧……”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王弋當即抽出寶劍,一劍刺在成公英大腿上喝道,“你們就是在吃人,你們吃的軍糧就是人!”
此言一出成公英顧不上疼痛臉色大變,他似乎是接受不了這種刺激的資訊,整個人忽然變得渾渾噩噩的,雙眼不停轉動,嘴角甚至都流出了口水。
王弋這口氣已經憋很久了,從張遼將人肉軍糧帶給他之後就一直強忍著。在這個破爛的時代,將百姓視作父母的官吏不少,但是拿百姓不當人的更多,這要是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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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王弋沒想到成公英被他罵完之後是這種反應,他著實有些疑惑,自己也沒打頭啊,怎麼就傻了?
結果就在王弋疑惑的時候,成公英一下子蹦起來,摔倒後又一瘸一拐的匍匐著爬到門外開始瘋狂嘔吐。可他又能吐出什麼東西來呢?吃的那些早就消化了,從彈汗山這一路過來張白騎也沒給他多少能吃的,難道還能將吃進去的冤魂吐出來不成。
王弋不清楚成公家在涼州是不是一個大族,不過看成公英這個樣子,年輕的娃應該還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還不能接受食人這種違背道德的事情。
一時間門外扶羅韓挨抽時的慘叫聲和成公英瘋狂的嘔吐聲竟然呼應了起來,一起一伏還頗具節奏感。
王弋不是很想等他們,命人將兩人給拎了回來。他逼供的手段堪稱簡單而又殘暴,回答慢了就揍上一頓。
終於在耗費了一下午的時間,扶羅韓和成公英兩人被揍到不成人形後,他算是知道了這次聯軍進攻的一部分真相。
王弋想得沒錯,這次很有可能真的就是戲志才推理出的那些煉氣士在搞鬼,並且還玩兒了一波大的。
這一次進攻河北的胡人有六個勢力,分別是烏孫、北匈奴、丁零、堅昆、鮮卑以及漢人,牽頭將這六個勢力整合在一起的是鮮卑的巫師,他們組織各部聯合也不是近兩年才開始的,最早能夠追尋到七八年前的光和七年。
聽到這個年份王弋心中有些不安,光和七年正是張角搞事的那一年。看來天下這張棋盤上早有就棋手開始佈局了,只不過這個局要比他想象得大的多。
鮮卑在自己領地的腹地早就開始秘密練兵了,連新帶老總共湊齊了十萬兵馬,步度根為了贏得鮮卑的權力爭奪,和兄長扶羅韓平分了這十萬兵馬,最終獲得了權力戰爭的勝利。
至於幽州邊境這些鮮卑出身都比較卑賤,沒機會參與到權力紛爭之中,鮮卑王庭正好用他們來迷惑大漢。
這兩年他們真正拉過來的盟友其實只有韓遂,涼州的局勢錯綜複雜,羌氐的各個部族被段熲殺過一波後根本就不想理他們這些胡人的拉攏,一心想要好好過日子。
隨著大漢的分崩離析,韓遂在各方勢力的角逐下獲得了涼州的勝利,也不知巫師們用了什麼手段,反正最終勸說動了韓遂,和他結成了聯盟並讓他開放了兩關供西域諸國入侵中原。
韓遂這個叛徒做得相當到位,他透過各種手段調離了涼州大部分的官員,並將他們和自己的軍隊交給女婿閻行統率,甚至將涼州北三郡的百姓也賣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