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盧宜罪大惡極,速速將他移交給明鏡司。”
“喏。”王芷應下之後,冷冷地看了孔圭一眼。
明鏡司在朝堂上幾乎是個不可被提及的名字,如果督察院對於百官來說唯恐避之不及,那麼百官對待明鏡司就如同看待洪荒煉獄一般。
被明鏡司盯上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明鏡司帶走,被帶走的官員一般只有兩個選擇:自己死,或者全家一起死。
明鏡司被搬出來,朝堂上沒人再敢多嘴,就連御史們也低下了自持甚高的頭顱。
誰都不能保證自己的屁股是乾淨的,誰也不想被明鏡司這條狗嗅到臭味。
“孔御史,你可要勤勉一些,多為孤分憂啊。”王弋的眼神逐漸變得怪異,語氣中卻充滿了勉力,“你看看,你的上一任還不甘心呢,依舊想著挽回自己的聲譽,還給孤寫了一封奏疏,你來讀一讀吧。”
孔圭到了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真的不想做什麼御史大夫,他現在只想死。
如果他現在不死,很快也就要死了。
可呂邪怎麼會管他怎麼想,拿著奏疏走到孔圭身前,說道:“勞煩孔大夫了。”
“啊?哦……”孔圭機械般結果,開啟便開始念道:“草民沮授,俯首百拜敬上。
草民罪孽加深,承蒙殿下恩典,饒得草民性命,草民感激不盡,俯首涕零,日不能思,夜不能寐。自覺庸碌之才無以報殿下知遇之恩;腐朽之身無以負殿下期許之任。
而今……而今……而今……”
孔圭彷彿被什麼卡住了一般,一直在唸叨著“而今”,讀不出下文不說,雙眼還越瞪越大。
“殿下!”孔圭一把合上奏章,大聲說道,“此事萬萬不可啊!”
“什麼可與不可的?你倒是念出來啊。”
“殿下,經學乃是學問之本,非大儒不可輕釋。殿下若開此先河,先賢之學被無知之人亂用當如何?豈不是世間再無聖賢之言,再無循《禮》之人?
百姓愚昧,常有三人市虎之事發生,滿口胡言亂語。殿下若讓他們讀書,禮樂崩壞不遠矣!”孔圭滿臉驚恐,死死握著奏章。
他的話如同炸雷一般響徹在大殿之中每個人的耳邊,沒有人對此展開議論,他們直接就開火了。
率先發難的就是御史臺,五六個人同時出列,引經據典一一駁斥著王弋想要普及教育的危害,嚴厲批評著王弋這種作死的行為,就差罵他是個無道昏君了。
而且不等王弋展開反駁,禮部也有人站起來發表了自己的擔憂,他們擔憂的是,學《禮》是個漫長的過程,若是有人沒學全、沒學好便隨意引用禮制,豈不是要倒反天罡了?萬一有些刁民悄悄在家逾制,他們又無法得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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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弋看著這些攻擊自己的人,他們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沒有聽進去,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在聽。
他也是沒想到反對聲能如此激烈,哪怕他改良了造紙技術,想要打破學術話語權,看來依舊是個漫長的過程。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辦法。
等到天下統一了,他的軍隊滿編了,他再將活字印刷拍在這些人的臉上,膽敢反抗的全部鎮壓掉就好。
雖然會引起社會動盪,但是夔音寺給他抵擋一波,瓜分利益的時候在分散一波,他的壓力會小很多。
儘管這些都是後話,但他現在也不是不能用一些類似的手段。
王弋吩咐呂邪:“去將典韋叫過來。”
不一會兒,典韋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問道:“殿下,找俺幹啥?”
“用最大的嗓門讓他們安靜。”
“好嘞。”典韋深吸了一口氣,大喝一聲,“肅靜!”
這一聲真可謂是震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