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脫之下,盡皆螻蟻。
至於為什麼妖的劃分就那麼清晰,那不是要和銀子掛鉤嘛。
同樣都是啟智妖物,強弱不同,賞金自然也是不同。
而且忽視人間九品也有一條好處,此乃安民之術。
畢竟天下已定,安定為主,不應再亂人心。
……
不思太多,凌雲子駐足大殿之外,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自然知道這大殿之中是誰,正是如此,所以他有些猶豫。
雖然長年不在長安城,但是那位的名氣可是分外之大啊。
早在那大唐初年,這位就曾做過蕩妖三千里的壯舉。
大唐開國之後,他更是用那鐵血軍功立起了斬妖司的赫赫威名。
有人說,他在一天,這大唐就亂不了。
更何況就在前不久這位大佬還斬龍了。
忐忑地走入大殿之中,昏暗的燭火下,凌雲子看到了那個身形瘦長的男人。
修得身形輕似鶴,世間再無此般人啊。
“子虛觀,凌雲子見過上師。”
說話間,凌雲子掏出了懷中的玉佩,恭敬地承了上去。
“回來好,回來好啊。大唐記得子虛觀的恩情,這麼些年了,你早就該回了。”
“以後便待在子虛觀中,好好蓄起觀中的香火吧。”
魏徵沒有接過那玉牌,反倒是輕輕拍了拍凌雲子的肩膀。
聽著魏徵的那句大唐記得子虛觀的恩情,凌雲子的眼眶變得逐漸溼潤。
其實當年他離開長安城,也是有原因的啊。
一方面是子虛觀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另一方面便是他覺得委屈。
那麼多位師兄都死了,到頭來卻沒有人記得他們,那一瞬間,凌雲子道心已然產生了裂隙。
入世那麼些年,後來還拉扯大了個江天沉,這麼些年來,凌雲子也看穿了。
人世浮雲,功名利祿,好似那過眼雲煙。
所以當林如海將那玉牌送給凌雲子的時候,他也就動了返回長安的想法。
孩子大了,不應該再陪著他到處流浪了。
老了,老了,凌雲子變得膽小,變得多思。
“這孩子就放在我這,你可有異議?”
深呼一口氣,凌雲子恭敬長拜。
“全憑上師安排。”
片刻之後,凌雲子便跟著林如海一步步退出了大殿。
寂靜大殿,只餘下夜風嗚咽。
……
“起來吧,你師父已經走了。”
聽到這聲平淡的聲音,江天沉這才顫抖地睜開眼睛。
雖然他知道這個大唐裡的魏徵,可能並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貞觀名臣。
但是真正面臨這位的時候,江天沉心中還是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
眼前之人便是那位赫赫有名的魏徵啊,一身黑衣,瘦高身軀。
雖然頭髮有些花白,但是他的那雙眼睛卻依舊閃耀著深邃的光芒。
江天沉覺得他像一本書,一本蘊藏著很多秘密的書。
他又像是一柄劍,一柄藏鋒於鞘的絕世神兵。
對於江天沉那好奇的目光,魏徵已經見怪不怪了。
“小人江天沉,見過大人。”
江天沉掙扎起身正欲行禮,卻被魏徵的大手一把按住了。
“無須多禮。”
認真打量著面前的江天沉,魏徵那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晦暗的光芒。
江天沉啊,江天沉,你便是當年的那個孩子嗎?
子虛觀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而你又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