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來說,不會沒有。盯上自己的武器又怎麼樣?難道還能讓你搶去不成?
“是我,但……”顥飛驥把刀尖微微上揚,說:“誠如我所言,眼下我有要事,沒工夫閒扯,請~讓道!”顥飛驥臉上的焦急與手中的氣勁都衝到了頂點,馬前的花火晴明只有一句的命!
雖然最後顥飛驥還是帶了一個“請”字,但那個字被咬著出來,音都變了,難聽已極。下一句話說不好,就會斷送性命。儘管顥飛驥的季字武號是“獸斬”,也限制不了他要殺人。【注:武號有伯、仲、叔、季、少的級數規範。雖然它不一定算武力的絕對衡量,不過能五級齊全的,實屬鳳毛麟角。】那種哄小孩的故事,聽聽罷了。狹路相逢,還信?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也不知道花火晴明到底是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氣卻滿不在乎,還是他壓根看不清形勢,不過這要命的一句話,晴明剛好說在機鋒之上:
“呆狗莫吠!”“素暝晦讓我……”“呆狗住嘴!”
這頭一句,顥飛驥顯然是以為晴明在罵自己,起刀正欲斬之,第二句的“素暝晦”三字突然闖進顥飛驥耳畔,讓他頓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而這一瞬間的生死,花火晴明並沒看見,因為他那一刻正轉頭,對著自己那條大狗罵出那第三句。
其實狗子在顥飛驥揚起刀尖對著花火晴明露出殺機時,它就已經在吠叫了。善意的提醒和生死的瞬間,狗,有意無意的都參與進來了,或許後者的沒看見更讓人感覺萬幸,畢竟沒誰能承受得住死前的恐怖——當然,前提是如果花火晴明能通曉狗語,而且狗也告訴了他當時自己有多危險,才能收穫這種感激。
“怎麼!你知道絢君在哪?”
“嗯,渾身是血,傷得不輕,不過銀藥卿在他旁邊,想死都難。”
這一句話讓顥飛驥腦子“嗡”的一下。自己設想過這類壞事,但沒想到偏偏發生在最不利的情形下,腥紅暗月的發生、沒有衛隊跟隨、又進入到了雪惢、絢君又獨自一人,現在還聽說他受了重傷。
放下了些許焦慮,因為知道了絢君的下落。放下了對花火晴明的敵意,因為他說有人在醫治。可卻又重獲進一步的緊張。顥飛驥收刀跳下馬來,抓住花火晴明那件在極寒之域中顯得愚蠢的襦服,大聲問道:
“絢君在哪?快帶我去!”
然而花火晴明腦子裡只有一件事。
“我倒確實知道他在哪裡,不過……”
花火晴明朝顥飛驥身後望去,又左右望望。風雪越來越大,能見度變得很低,方向極難辨認。顥飛驥跟隨他的目光也才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怎麼去?”真是個太大的麻煩,他心裡正想著,花火晴明來了這麼一句:
“不過,你那把刀得借我玩兩天。”
顥飛驥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答應下來。然後犯難道:
“你放心,只要我平安的帶絢君回到廣玉城。刀,我一定借你!只是,這……該如是好!”丈高的擎天巨漢顥飛驥,惡熊猛虎都毫不畏懼,此時卻因為平日裡慣見的雪,而著急的像個找不到回家道路的孩子。
聽到承諾的花火晴明更像個孩子,只是他像一個除夕夜得到夢寐以求的禮物的孩子。
顥飛驥厭惡的打斷他的雀躍,更不知道他在這種條件下憑什麼值得高興。另外這種程度的歡喜,實在是太不合時宜。
“這人到底有什麼毛病?”他心裡想著這句,詰問出另一句:
“我們到底要怎麼才能到絢君哪裡?”他心裡又在說,“過不去,我也不可能把刀給你,情況只會越來越惡劣,這個道理,難道這傢伙一點也看不透嗎?”
“說好了啊。過去……喔哈哈,簡單啊簡單。驚豔!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