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還有浩浩蕩蕩的油車和拉貨的車,看上去像是那種去上任的小官的隊伍。
積雪很厚,車輪總陷在裡面,一些護衛下馬推車,手指和鼻頭凍得通紅。
有人就抱怨道:“梁士怡怎麼搞的,這官道都不派人剷雪維護?明明知道貴人要來了!”
旁人便道:“噤聲。這條路周圍多盜匪,主子輕裝簡行,為的就是不驚動人,你還嚷嚷什麼!”
那護衛不以為然地道:“咱們這麼多人,怕什麼盜匪?遇上了隨手就抓了,還是個功勞呢。”
旁邊那人便嘿嘿笑道:“你確定來的一定是盜匪?”
那護衛愕然道:“什麼——”
話音未落,嗖地一聲響,一道冷箭射來,流光疾電,射向前車的車篷。
那車伕手中馬鞭一甩,啪地一聲將冷箭打落,大喝:“有賊來犯!”
護衛們紛紛拔刀,眼看兩邊樹林裡忽然衝出十來個白衣人,手中刀光閃亮,直奔前頭車馬。
最前面的是個身形纖細的白衣人,蒙著臉,冷聲喝道:“留下錢財,饒你們不死!”
聽見這話,護衛們笑了。
護衛們拔刀迎上,包括那些推車的護衛,前頭的幾輛馬車頓時一歪,栽進了雪中。
兩邊很快展開激戰,那些蒙面白衣人出手狠辣,並不戀戰,直奔後頭裝貨的馬車,長刀一劈。
鏗然一聲響,火花四濺,車廂裡冒出一柄長刀,狠狠架住了這能劈開馬車的一刀。
車壁無聲斷成兩截墜落,馬車裡躬身迎戰的是個青衣護衛,根本不是什麼的細軟。
幾乎所有撲向馬車的盜匪,都遭遇了馬車裡的護衛攔截,人數多寡頓時倒了過來。
一時拼刺刀鏗然之聲不絕。
前頭第二輛馬車裡,外頭冰天雪地,裡頭暖爐融融,溫暖如春。
裹著厚厚裘衣的慕容均靠在車壁上,對面坐著他的護衛頭領和得力幕僚,兩人在喝酒,對著幾樣精緻小菜。
慕容均好酒,酒量也大。
他端著酒杯,聽著外頭動靜,過了一會,展顏笑道:“區區山匪,也敢來找死。”
護衛頭領道:“孩兒們一向小心,您且放心。”
他伸手來給慕容均倒酒,慕容均手掌微微一擋。
護衛頭領一頓,急忙縮手,垂眼賠罪,“屬下孟浪了。”
“哎,別多想,我只是暫時不想喝了。”慕容均伸手拍拍自己親信的肩膀。
護衛頭領笑了笑,看見大王子過了一會,又下意識端起酒杯。
哪有不想喝。
只是大王子越來越謹慎,雖然好酒,卻只和親信喝酒,而且現在酒器也自己親自掌握,不允許任何人碰觸。
不過也不怪他步步驚心。這兩年,王子們出事的太多了。
最受寵愛的二王子在大乾私練武器被人告發,大王親自出馬證據確鑿,想要帶回武器卻鎩羽而歸,二王子因此畏罪潛逃,不敢回遼東。前不久聽說被接了回來,人已經殘了,被大王軟禁在別宮,後來又聽說二王子潛逃期間,被人擄了去做了贅婿,那擄了他的女人十分醜陋武功卻高,追他追到了汝州,竟然闖入別宮要帶走他,雖然沒有成功,但也殺傷了好些侍衛,大王勃然大怒,嚴令此事不能傳出去,可汝州沒多久便將這事傳得沸沸揚揚,二王子成了笑柄,徹底失了寵。
按說二王子失寵,大王子就該最得意,然而隨即又有說二王子之所以被那野女人追到汝州,以及後來的事情被洩露,都是大王子乾的。大王子為此也是連連申辯,謹言慎行,不敢露出絲毫喜色。
這還沒完,沒多久,四王子又失蹤了。
四王子向來任性驕躁,喜好四處遊玩,他往常也曾出去許久,和金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