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城池裡,之前默默無名然後忽然聲名鵲起,越來越美麗的頭牌。之後再言語試探。
攏月符合這樣的條件,但馮桓看見攏月之後,一時也不禁失了神。
眼前的女子眉目昳麗,豔光四射,確實相當美麗。
只是似乎還缺少了些什麼,讓這種美顯得有些浮躁虛無,讓人總擔心她一個神情不妥,這般的美貌就會崩了似的。
若在以前,馮桓不會有這麼深切的感觸,美就夠了,還管哪種美,美得妥不妥當,只管撲上去就夠了。
此刻卻似乎總梗著什麼,叫他少了幾分興致。
他想了半天,忽然醍醐灌頂。
氣質。
這女人沒氣質。
氣質這東西,是皓月之光,明珠之輝,看不見摸不著,卻只伴美而生,少了它便黯然失色。
馮桓忽然就想起了皇太女。
這些日子和太女共船,他總忍不住瞧太女,只覺得太女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從不刻意做作,卻總透著從容之美,叫人賞心悅目,看見她就像看見日滿雲霓,月射寒江,溫柔冷峻,都是自然之美。
這麼一想,頓時失了興致。連說話的勁兒都沒了,馮桓拿過徒良果,剖開,準備先吃個痛快再說。
果子啪地開啟,臭氣如殺氣襲來,馮桓聽見咕咚一聲。
一抬頭。
攏月已經癱倒在地,不僅癱倒,連白沫都流出來了。
馮桓大驚,急忙趨前檢視,攏月還沒暈,顫顫巍巍指著徒良果,“拿……拿……”
馮桓恍然,把徒良果抱過來,熱情地道:“你要吃嗎?”
“……”攏月兩眼翻白,抽了好幾口氣,才從齒縫裡迸出話來,“……拿走!”
“哦。”馮桓悻悻地把東西拿走,放到室外,關上門,攏月泛青的臉色才好了些,躺在地衣上喘氣。
她的侍女聽見動靜從屏風後走出來,驚道:“姑娘怎麼這樣!這是毒……”忽然驚覺自己失言,急忙住口,看了攏月一眼。
馮桓猛然醒悟,盯緊了攏月,攏月生死關頭,也顧不得許多,抬起手指著樓後方,吃力地道:“去找頭牌……”
她像是瞬間咽喉都腫大了不少,連呼吸都嘶嘶的。
侍女卻頓時明白的模樣,立即點頭匆匆要走,馮桓張開雙臂攔住,道:“頭牌?攏月姑娘不就是頭牌嗎?哪還有一位別的頭牌?”
侍女無奈地道:“公子不知,我們這萬美閣,號稱萬美,是指美人不分男女,有女子頭牌,也有男子頭牌。後面一座樓,就是小倌們的居處。”
馮桓恍然大悟,這萬美閣竟然是集妓院和小倌館的大成,若在往日他自然很有興趣,此刻卻急忙道:“那男子頭牌是誰?為何你家姑娘生病了去要找他?你一個女子走路慢,不如我代你去找。”
侍女忍不住翻個白眼。
若不是他在這攔著,她早就到了!
屏風後有暗道,可以進入樓主的房間,但現在當著這個浪蕩子,反而不好走這條路,只好婉言謝絕,道:“是位懂些醫術的同伴,我去找他便成了。”
馮桓跟在她身後道:“那我和你一起去。我正好也想瞧瞧你們男子頭牌又該是什麼姿色。”
侍女又翻個白眼。
既然牛皮糖似地粘著,那就來吧。
見得到算他本事。
見得到也未見得是好事。
她不再說話,順著連線的迴廊趕往後面一座小樓,馮桓一路跟著,見果然也有客人往那小樓去,有男有女,不覺甚覺大開眼界,感嘆西南民風果然甚是開放,大姑娘小媳婦公然逛窯子,不過西南男人可就有點慘了。
那侍女最終在一座吊腳樓前停住,西州位於西南邊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