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道”時,關於如何用兵,兩人還起了不小的爭執。
封敬亭認為“為將者”應注重天時、地利,尤重謀略,善謀者善戰。她卻覺得強大的武器裝備更重要,什麼狗屁謀略都不如暴力解決更痛快,我強,就是強,你他孃的幹看著也打不過我。在強大的火銃威力之下,憑你怎麼用謀都沒用!
依她的意思,耍心眼的不如拳頭硬的,如果我的拳頭是你的十倍、百倍大,你再有心計,照樣揍你個鼻青臉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約莫就是這個意思吧。
戰後清點人數,兩千火銃營只不過死了三四百人,還基本都是爆炸之時被山體滑坡帶下去摔死的。
路唯新壓抑著聲音裡的激動,一個箭步竄到問郭文鶯,就差抱著她大喊了。
他笑著問:“你如何知道瓦剌輜重後面才是騎兵主力?
郭文鶯微笑,“也不是提前知道,一半猜測,一半運氣吧。”
她不願多說,不過也是在看到瓦剌糧草之後才做的推斷,只不過這幾千人馬,何需帶這麼多糧草?此地離荊州頗遠,瓦剌繞道而行,絕不可能是給荊州送糧草的,荊州城雖駐紮重兵,也不過三五萬人,瓦剌三十萬大軍南進,那麼真正的主力又在哪兒呢?所以她想賭一把,賭這是不是瓦剌主力之一,不過顯然她是賭對了。
當然這其中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她前一次隨封敬亭出征,見過瓦剌騎兵的真正模樣的,放眼看去的那一片肅嚴漆黑給她記憶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又怎麼是開頭那些騎兵先鋒鬆散模樣?
瓦剌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必會查明原因,此地不宜久留,當即吩咐陳七傳令,整隊回營。
陳七去後不多時,急匆匆跑上來,“頭兒,不好了,一隊瓦剌兵上山了。”
路唯新暗驚,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約莫三四千吧。”
郭文鶯心道,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她怕瓦剌會上山查探,果然來了。三四千人雖然不多,
但經過剛才一番廝殺,彈藥都幾乎打沒了,哪有餘力應付這許多人?
路唯新摸了摸已經打的燙手的槍管,心裡也一陣發緊,再耽擱下去瓦剌人衝上山,他們一個也不能活著回去。
“文英,撤吧。”
郭文鶯揮揮手,“兄弟們,走了,回營吃肉去。”
眾人齊應一聲,抱著槍管蜂擁著往山下而去。一千七百人分三隊下山,彈藥沒了,都抽出背後的大刀防禦。郭文鶯和路唯新斷後,剛走到山腰那一隊瓦剌人便殺了上來,前隊已經遇上了,人馬打在一處。
真拼刀槍,他們顯然吃虧,路唯新道:“文英,你帶人先走。”
郭文鶯搖搖頭,看看天色,總覺得封敬亭應該會派人來接應的,這一隊火銃營是西北大軍的寶貝疙瘩,決不能有半點閃失。
正想著,前面果然旌旗飄舞,斗大的帥旗上掛著一個“路”字,一個大嗓門高喊著:“文英賢弟莫怕,哥哥來也。”
不用說那就是路懷東了,路唯新看見自己親爹在馬上得瑟的形象,一陣無語,他這位親爹素來騷包,用郭文英的話說屬於悶騷型,每次上戰場都弄一堆花活,帥旗也比別人多高出一尺。
援兵來了,一時解了圍,衝上山的瓦剌兵節節敗退,不過片刻路懷東已經催馬來到近前,一個縱身從馬上跳下,大笑著伸著胳膊來抱郭文鶯。
路唯新不動聲色的往前走了一步,把郭文鶯擠到一邊,然後順勢倒在那伸出的臂膀上,“爹,你可算來了,真是嚇死兒子了。”
路懷東一怔,看著巴著自己胳膊,幾乎像撒嬌的親兒子,不由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這個兒子從小就沒對自己多親近,五歲以後連抱都不讓自己抱了,今天這是中了哪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