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妍愣了下,“你是何人?”
“妹妹恐不認識我,我是南陵公的正室夫人,我們家老爺與王爺可是相熟的。”
江玉妍雖聽過南陵公的名頭,可到底不知道是什麼人,聽她一說和王爺相熟,不由心中一喜。忙道:“這位姐姐既然來了,可要幫幫咱們,咱們也不是故意買東西不付錢,只是剛好大總管有事先走了,叫他們把東西送到寧德去他們又不肯,東西不買了也不讓走。”
秦月芳笑,“這才多大點事,至於讓妹妹如此煩心嗎?”她說著杏眼一瞪,對那個幾個掌櫃道:“還不趕快把東西給兩位側妃裝上車,要錢上南陵公府要去,自少不了你們一個子。”
幾個掌櫃連忙稱,“是,是。”
江玉妍和郭婉雲一聽她要送東西給她們,都覺不好,慌忙推辭,“公夫人,這如何敢當啊。”
秦月芳笑道:“第一次見兩位妹妹,覺得有緣,就送給妹妹們做見面禮了。姐姐過幾日要辦一個詩會,請福州城裡名門女眷參加,不知妹妹可要賞個臉面啊?”
郭婉雲道:“公夫人相請自不敢推辭,只是這東西是萬萬不敢收的,若是王爺怪罪下來,我二人如何擔得起。”她是知道江太平之名的,此人是朝廷心腹大患,哪敢還這位正室夫人攀交情啊。
江玉妍卻是個膽大的,推辭了兩次見推辭不過,便索性收了請帖,她一時弄不清江家和王府的恩怨,還當這是南陵公想巴結王爺呢。便欣喜的讓人把東西裝上車,回身又向秦月芳道謝,還說以後有機會一定去拜訪。
秦月芳嘴角含笑,待她們十分親切,一口一個“妹妹”喚著,似真好像把她當親妹妹看待。拉著她的手,一時難解難分,還說,“知道妹妹喜歡牡丹,有一盆上好的牡丹花要送給妹妹呢。”
她早派人打聽了兩人的喜好,尤其是對江玉妍更是著意奉承,一時把江玉妍哄得找不著北了,愈發覺得秦月芳是個好人。
郭婉雲有心想攔她別和南陵公夫人親近,當著秦月芳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心裡如烹火油煎似的,生怕給王爺惹麻煩。她聽上次郭文鶯囑咐她的話,讓她多思少動,少跟外人接觸,這會兒收了南陵公夫人的禮,還不定出什麼事呢。
秦月芳含笑著看著兩個女孩,心中暗自冷笑,兩個黃毛丫頭,還想跟她鬥心眼子,回頭有你們好瞧的。
秦月芳親自送她們上了馬車,又把詩會的請帖遞給郭婉雲。
左右已經這樣了,郭婉雲推辭不過,也只好收了。隨後秦月芳派人送她們回寧德,還一路囑咐著讓她們小心。
江玉妍還只當她是個好人,一個勁兒道謝不止,路上還跟郭婉雲說:“我瞧著這公夫人真不錯呢。”
郭婉雲輕嘆一聲,她自己糊塗也罷了,何必把她也拉進來?
這會兒徐茂早回寧德了,一回了行轅,立刻跟封敬亭稟報今日的事。他可沒敢說自己故意把兩個側妃扔在福州了,只說身上帶的銀子不足,兩位側妃買的東西又多,實在沒辦法回來取錢了。
封敬亭因倭寇的事正一腦門子官司呢,這次泉州之事鬧得甚大,倭寇在泉州連續屠了幾個村子,江太平不但不抗倭,還把泉州的水軍撤走了。這明顯是逼著封敬亭往泉州派兵。
可這兵卻根本沒法派,江太平幾乎把泉州周圍幾座城都佔住了,也駐了重兵,他的兵派過去最多是給人家當靶子用的。這分明是布了一個口袋,袋口張開,只等他們往裡面鑽。
一旦鑽進去了,這邊一收口,立刻便是袋中的王八,叫人摁起來隨便揍了。
可若是不派兵,好容易在東南建立的威信就要大打折扣,百姓們早在傳著端親王是朝廷派來救苦救難的,他一見死不救,這救苦救難之說還有何人相信?
江太平早料到了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