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又聽人苦笑一聲,淡淡道:“除了我這該死而沒死之人還能有誰!罷了!今日故地重遊,我亦不願與你們幾個小輩動手。且谷辰道友神通廣大,就算你們從謝山那取來心燈,也未必就能穩操勝券。何不雙方各退一步,今日就此罷戰息兵,有何恩怨日後慢慢清算不遲。”
謝山乃是武夷山絕頂之上地一位閒散仙人,身兼佛道兩家之長,卻心止如水潔身世外。葉繽與他乃是數世家親,交情非同一般。那古燈檠本是二人共同所有,因謝山修煉佛門功法正好用到,這些年都在武夷山放著。此次葉繽因為得罪了九烈神君夫婦,料想日後早晚會有一戰。思量僅有冰魄寒光劍護身略嫌單薄,這才跑了一趟武夷山。將古燈檠取來以備不時之需。
玉清大師、鄭八姑、楊謹、葉繽這些人雖然厲害,但也得分跟誰比。那血神子是什麼人!長眉真人的師弟,想當初二人同時拜師,就連長眉真人也承認自己資質不及鄧隱,足可見這位血神子乃是一位如何驚才絕豔地人物。在宋元之際。一柄紫郢劍,一柄太白金刀,縱橫天下當者披靡。唯一可嘆身陷情網不能自拔,甘心墮入魔道修煉《血神經》。後來又被長眉真人禁在崑崙山星宿海,雖然禁他出山卻並沒封其法力。如今早就脫困多時,卻不見其有何動作,彷彿高深莫測。更沒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
就在這時忽然“倏”地從金船中飛射出一到金色遁光,嶽雯、孫南緊隨其後。二人還不知外邊狀況,大聲喝道:“快攔住那妖女,莫讓她跑了!”一干小輩多半還不知石玉珠就是鄧隱的徒弟,一聽嶽雯喊喝下意識的祭出飛劍打去,就連雲鳳也要祭出玄都劍一同攔截。徐清一把拽住她,笑道:“那是鄧隱地弟子。此刻攔她何用?”
雲鳳微微一愣,忽聽遠處傳來一聲尖利的長嘯。隨即英男、湘英等幾人全都身子一顫,祭出的飛劍也頓在空中。雖然只有一瞬間,卻足以讓石玉珠從容飛去。徐清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暗道:“好個血神子!就憑這份精神力的修為,天下間只怕沒幾人能與之比肩啊!
徐清還以為鄧隱故意顯示自己地精神修為,卻不知道前日在幻波池外。聖姑伽音一連七道乾罡五神雷,可把鄧隱打的夠嗆。同樣是乾罡五神雷,但在聖姑手裡發出來,只怕比徐清那神雷還厲害數倍。鄧隱能扛著七下不死,也算神通廣大了。
而且鄧隱也絕不是南來閒遊憑弔故地。若非正值元江寶船出水,他絕不會拖著傷體離開西崑崙。那金船之中卻有一件鄧隱非得不可的東西。只見石玉珠化作遁光飛射如電,眨眼間已消失在天際之外。徐清慧眼望去,就見她懷裡抱著一塊尺許方圓地金色牌子,也不知到底是何物。但能讓鄧隱看上眼地,定然不是尋常地東西。
書中代言,石玉珠從金船中取出來地牌子可並非什麼法寶。而是廣成子飛昇之前所述一生際遇感懷。留在金船給後人憑弔。若給旁人不過是些許舊聞軼事罷了。但於鄧隱卻有大幹系。前文就說過鄧隱修煉《血神經》乃是殘篇,他為了修煉大圓滿費盡心機。甚至還想偷襲聖姑伽音。煉化人家元嬰。
《血神經》本是上古絕學,只是因為流傳久遠佚失很多。後來落在魔教大尊血神老人手上,刪改新增才成了如今地《血神經》,及至鄧隱所得又殘缺半闕。鄧隱又從古籍中查到,當初創造《血神經》之人,與廣成子關係匪淺。只希望能從廣成子的遺書中查出蛛絲馬跡,找到完整的《血神經》。
閒言少敘,單聽血神子又朗聲笑道:“今日取寶已畢。”隨他話音一落,忽然從天落下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似慢實快,行雲流水般圍著金船一繞。那堅韌的蛛絲竟像切豆腐似地全被斬斷,隨即金光就憑空消失。藏寶金船失了拉力,立刻往江心沉去。鄧隱接道:“天數乃定金船取寶原有三次,時機未到不可強求。今日正道諸派收穫不小,再求其他亦已太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