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都是粗鄙武夫,也就是識得字罷了。
文氣這個東西顯然是沒有的。
如果兒子娶了這蘇家小姐……陰陽講究個調和,文武也講究個互補,指不定有了蘇家文氣的薰染,咱王正家還能出個文武雙全的舉人進士啥的。
於是,王正金鐘咧嘴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他身旁騎在戰馬上的長孫紅衣就很是驚詫了。
長孫紅衣與王正金鐘極為熟悉,因為在皇城司的時候,王正金鐘本就是爺爺最信任的人。
“伯父,今天你已經傻笑了三次了!”
“啥事那麼高興說來讓我也高興一下?”
王正金鐘轉頭向了長孫紅衣,“紅衣啊,你……你喜歡我家那小子麼?”
長孫紅衣頓時就不高興了。
她瞪大了眼睛,臉蛋兒一紅,“伯父,我爺爺雖然去世,但你也莫要想著用你這皇城司提舉的身份讓我嫁給王正浩軒那小子!”
“這個……你為啥就不喜歡我家那小子呢?”
長孫紅衣修長的脖子一揚,就像一隻驕傲的孔雀,“咱實話實說,你不會生氣吧?”
“怎會?你只管說!”
“你家那小子少不更事,太膚淺!”
王正金鐘一聽,整個人頓時就不好了。
那小子膚淺麼?
膚淺麼?
好像有點。
不然不會幹出偷吃了他師傅的狗還偷吃了他師傅的鵝這種事情來。
那小子回到京都之後,京都的犬吠之聲都驟然減少。
這些當然不是個正事。
那小子好像確實也沒幹過什麼正事。
長孫紅衣扭頭向了王正金鐘,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太直接了一些,有些傷人。
她正尋思緩和一下,不料她又見王正金鐘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來,接著她便聽見了王正金鐘的話:
“嗯,但我家那小子還是有幾分能耐。”
“他偷狗是絕對的好手,現在……現在竟然學會了偷人!”
長孫紅衣大吃一驚,便聽王正金鐘又笑道:“嘿嘿,他找到媳婦了!”
長孫紅衣:“……誰家姑娘瞎了眼?”
王正金鐘瞅了長孫紅衣一眼,悠悠說道:“可不是誰家姑娘瞎了眼,而是……我那兒子太耀眼!”
長孫紅衣:“……”
“對了,你可有喜歡的人?若有,伯父為你做主!”
長孫紅衣想起了阿木。
那個如刀一般冰冷的酷酷的少年。
他的神態是那麼的堅定,他的意志當然就如磐石一般的頑強。
他的表象雖然冰冷,但他的內心……指不定極為火熱。
具有這種特質的女人,往往都是女人中少有的極品。
具有這種特質的男人……那絕對是天底下最有擔當的男人!
長孫紅衣眉梢一揚,眼露歡喜,卻沒有說出阿木這個名字。
凌冽的寒風吹得她長髮飄飄也吹得她那一身紅衣獵獵。
“我的事,暫不用伯父操心。”
她忽的轉換了一個話題,她向了王正金鐘,極為認真的問了一句:
“不是說北部邊軍的那位夏侯大將軍率軍南下了麼?我們是繼續前往周莊還是渡江北上去守衛燕雲關?”
王正金鐘微微一笑:“咱既不去周莊,也不去燕雲關。”
長孫紅衣一怔:“那我們去哪?”
王正金鐘手裡馬鞭一指:“去平江!”
“去平江干啥?”
“給我兒提親……幫我兒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