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偏偏這茶樓上的茶客依舊還很多。
鍾離若水就在這二層樓上,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沒有喝茶,而是很緊張的著外面正在發生的那一幕。
鍾離若畫也坐在這裡。
逃離了練武的小姑娘滿臉歡喜,也滿臉好奇。
她嘴裡咬著一塊雲錦記的馬蹄糕,爬到了椅子上,將小腦袋探出了窗外,“姐姐姐姐,是穿青衫的那一個還是穿白衣的那一個?”
“青衫。”
“哦……還是遠了一點……”
鍾離若畫忽然轉頭向了鍾離若水,“他好像不太受歡迎,那些人就像想要吃了他的樣子,他究竟做了什麼?你就不擔心麼?”
鍾離若畫就是個好奇的寶寶,在她這樣的年紀在她那樣單純的世界裡,她當然是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鍾離若水沒有回答,因為說了她也不懂。
“要不……我去幫幫他?那些人總不會為難我一個小孩子吧?”
鍾離若水乜了她一眼,“你能怎麼幫他?”
鍾離若畫大眼睛一眨一眨,“用劍啊,我帶著劍來的!”
“那麼多人欺負他一個,這不公平!奶奶說面對不公平之事,當拔劍,斬之!然後就公平了!”
鍾離若水沉吟片刻,對劍舞吩咐了一句:“你帶她同去,若有人敢對他不利……出手注意分寸!”
“好!”
劍舞應下,鍾離若畫歡喜的抓住了桌上的那把劍,還從食盒中抓了兩塊馬蹄糕,高高興興的隨著劍舞下了樓。
她很是好奇,覺得這事很有。
鍾離若水依舊坐在二樓著,其實她知道有堂兄鍾離蕩在,有芸晨郡主程依人在,李辰安根本就不會受到生命的威脅。
只是她依然這樣做了。
她覺得這樣更能心安。
……
……
芸晨郡主程依人此刻也下了馬車,她帶著面巾,揹著她的刀。
她站在鍾離蕩的旁邊,著前面那喧鬧的場景,有些擔憂的問了一句:“他畢竟是個文人,你就不怕出了岔子?”
鍾離蕩咧嘴一笑,“他不是個普通的文人。”
程依人一怔,想到了被那廝給殺死了的踏雲,頓時沒有了同情心。
“你說的對,他是文人中的敗類!”
“但他怎麼破這個局呢?”程依人很是好奇,因為李辰安將獨自一人去面對數以萬計的學子。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他給淹死,難道他還真敢拔劍殺人?”
“莫要說數萬計的人,就是數萬計的豬……也夠他殺很久的。”
鍾離蕩也不知道。
他著那個正在堅定向前而行的背影,過了片刻才說了一句:“若他選擇了殺人,這朱雀大道只怕會血流成河,定國侯府必會陷入深不見底的泥潭之中!”
所以,他若是真有智慧,當不會選擇殺人。
可他有那本事憑他那一張嘴去和那麼多的暴躁的學子理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