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驟然響起,在空氣中蕩起層層漣漪。
蘇星河微眉毛輕輕蹙起,目光如炬,瞬間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武觀棋以及各位長老也都紛紛將視線投了過去。
說話的人是乾元山那邊一個骨瘦如柴的猥瑣老者,身形佝僂,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其吹倒,一襲紅衣,一把閃著熒光的摺扇斜插在腰間,此時眼神中滿是輕視之色。
“呵呵,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還記吃不記打。”
蘇星河打量了一眼,認出了這人的身份,當年兩宗大戰的時候便有此人。但是他一點也沒慣著,直接懟了回去。
“你!”
猥瑣老者雙眼一瞪,眼中的怒火彷彿要噴薄而出。臉色瞬間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扭曲的蚯蚓。
然而就在他想發火之時,卻被身邊人攔了下來。那人輕輕拉住他的衣袖,微微搖了搖頭,似乎是有什麼忌憚,硬是讓他忍了下來。猥瑣老者咬了咬牙,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開口說道:
“沒想到還真敢來,秘境危險,刀劍無眼,靈霄宗別被滅門了就好,哈哈哈哈。”
老者公鴨嗓子般的笑聲傳開,聲音尖銳刺耳,充滿了囂張與狂妄,引得在場眾人都是眉頭一皺,心中湧起一股厭惡。
“都說乾元山飛揚跋扈,如今看來,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遠處一道聲音響起,如洪鐘大呂,震盪四方。那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天際,卻又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眾人紛紛循聲望去,只見數十道身影如流星般激射而來。
他們的速度極快,滔天氣勢比起在場任何一方都不遜色,人影落地,領頭的幾人紛紛朝著蘇星河拱手行禮:
“哈哈哈,天機道友,別來無恙。”
一頭銀絲如雪,面容紅潤的老者抬手行禮。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天機道友,好久不見。”
一名三角眼,鷹鉤鼻的麻稈老者滿臉笑意。
“鍾離道友,無極道友,哈哈哈,諸位道友,好久不見。”
蘇星河滿臉笑意的拱手回禮。
武觀棋看得分明,來人正是許久未見的鐘離嶽以及無極仙翁等人。
一時間場面熱鬧不已,許久才停了下來,那群人中有一人轉頭看向乾元山:
“乾元山是忘了當年的血誓了嗎?是哪個想與靈霄宗過不去,那就先過了我天人城這一關!”
“算我百鍊洞一個!”
“還有我落日觀。”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說起話來,在場的其他人這才明白,原來這些人是海外聚窟洲的修士。
現場形勢一下發生了變化,氣氛一時間有點微妙。
聚窟洲的來人也有將近五十名元嬰老怪,這些人大都經歷過森羅谷危機,在那場危機中,蘇星河為佈下封印大陣做出了巨大貢獻。聚窟洲的修士是欠了一份人情債的。
如果乾元山和靈霄宗產生爭執,那聚窟洲眾修士是肯定會站在靈霄宗一方的。
如此的話,乾元山就絕對佔不了什麼便宜。
而且當年為了讓靈霄宗出山,乾元山可是立下了百年不欺的血誓的。
再說了,大家如今都只是在等待入口開啟,並非遇見了什麼天材地寶,完全沒有必要為了口舌之爭,憑空招惹麻煩。
在場都是過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元嬰老怪,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眼見聚窟洲修士表態,乾元山的那名猥瑣修士索性縮了縮腦袋,直接裝死起來。眼睛微微閉上,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蘇星河見狀也見好就收,沒再多言,雖說聚窟洲修士信誓旦旦,但要真的發生了爭鬥,鬼知道會不會真的參與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