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為營,籠絡人心。夜天溟,在這宮中常常不能避免的見到他,他那蠱惑般邪魅的笑美的驚人,卻也暗到了極至。似乎已沒有耐心再等,或者也更需緊住鳳家,大概連天帝都看出了他的心思,只是表面上置之不理而已。
然鳳家仍然八面玲瓏的處在各勢力之間,對濟王、清王、湛王和九王都不偏不倚的應酬著,甚至連去了儲君降封仁王的夜天灝也不疏離,只是同凌王始終不冷不熱。反到許相失了太子的護佑,似同九王走的越發親近,濟王那裡也半分半合的往一處攏。混亂中見著明朗,卿塵知道天帝心中看的一清二楚。挑了挑細眉,鸞飛身子日見沉重起來,過幾日倒要偷空去看看她,在四面樓她安靜的有些奇怪,想起來總有些放心不下。
天帝雖在看著牆上那巨幅疆域圖,目光卻往卿塵這邊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隨口問了句:“卿塵可去過薊北?”
卿塵愣了一下,換成現代的方位,那裡是去過,但卻也只能道:“北方遙遠,卿塵不曾去過。”
天帝點點頭:“那處的地情風貌你倒是知道不少。”
卿塵靜靜答道:“書中多有記載,卿塵常常翻讀,便記在了心裡。”
天帝似乎並沒有追根究底的打算,只是又閒話道:“朕倒不記得,你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再過幾個月便整二十了。”卿塵心裡突然有些不安。
“二十了?”天帝說道:“嗯……竟都二十了,尋常女子早已出閣,為人妻母了。”
心頭猛的一跳,卿塵不敢接話,卻又不得不說話,眉目淡斂,仍籠在那股平靜中,說道:“卿塵這半年學了不少東西,願隨著皇上身邊多歷練幾年。”
天帝一笑,眼中威嚴緩了緩:“朕登基以來用了三個隨侍的女吏,你是朕最欣賞的一個。但女子早晚要嫁人,幾年青春轉瞬就沒了。”
卿塵說道:“按制卿塵是要跟皇上到二十五的。”
天帝道:“制度上定的是修儀,朕答應了你不封修儀。”
卿塵怔住,當日的聰明竟頗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對湛王,天帝雖不會無所顧忌,但畢竟是親生兒子,既是皇后嫡子又賢明精幹,若天帝斟酌過後有心立他為儲,那麼自己是逃不掉了。她賭天帝不會,但天帝的心思萬千人在猜著,卻誰又敢說猜得透。一抹深暗,暗到了心裡,低聲道:“皇上……”
天帝看了看窗外繁盛花木,緩緩道:“朕必不會委屈你,便給你指一門婚事如何?”
卿塵只站在那處,天帝肅沉的目光下,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一拍又一拍,極沉,極靜,似乎已用了全部的力氣在跳動。
天子問話,不能不答,不能不說,就在這一剎那的安寂再也不能維持時,孫仕安突然進來回稟:“皇上,監天司正卿祭司烏從昭有急事求見。”
天帝一抬頭,放過了卿塵:“宣!”
監天司因所其掌管的監天事務,朝中頗有些超然意味。烏從昭未著朝服,一身長衫顯得極瀟灑,仙風道骨,說話間穩而清平:“臣參見皇上。”
天帝抬抬手:“正卿有何急事見朕?”
烏從昭對卿塵施了一禮:“正好郡主也在。臣前些時候同郡主研製的那個‘八方地像儀’,今日忽有異動。臣亦卜得‘大壯’之卦,青龍臨坤宮,內乾金臨月建旺地,而動克震木,震木受克而動,動而必震。”
“哦?”卿塵微微驚訝,那八方地像儀是她結合了一些現代知識和烏從昭一起為測地震而制,若是有異動,則說明不久將有地震發生。立刻對天帝說道:“皇上,請允許卿塵至祁天台一看。”
天帝臉色微沉,自古歷朝都將地震等災禍視為天象示警,乃是政有弊端,民生之哀所至。起身道:“朕亦去看看。”
孫仕安忙安排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