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做下:“先看看是什麼。”
卿塵掂量一下,覺得從手感上來說是幾本書。開啟一看,“哎呀”一聲喜出望外,夜天凌給她的,居然是在屏疊山丟失的《冥經論》和其他幾本手記。有些紙張因為沾了水字跡變得模糊,被人用筆在一旁或多或少的補了起來,看那峻峭的筆跡很像是夜天凌親筆寫的。卿塵記得那時候把這些東西攤在一塊巨石上曬晾,然後就被劫到了京中。不想這麼久後還能回到自己手中,著實興奮不已。
“太意外了。”卿塵一邊翻著冥經論一邊說道:“我以為再也找不回來了呢。”
“那天我們尋遍屏疊山都不見你,只在一塊大石上找到了這幾本書,”十一說道:“這大半年四哥一直帶在身邊,沒事便拿出來看,他雖然面上冷冷的,其實心裡一直很擔心你。你不知道,那晚突然遇到你,四哥高興的很,誰知你第二天就和謝家兄弟一起不見了人影。他擔心你被冥衣樓劫走,當即調了近衛找你,要知道,帶兵十幾年,四哥從來沒在京中動過自己的近衛軍……”
卿塵越聽越糊塗:“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
十一認真的看著她:“我是想說,四哥他心裡,其實很在乎你。”
卿塵忍不住打斷他:“我真的沒有不高興。話說回來,那晚他若不拒絕才會變得麻煩了,我可不願去和他府裡王妃攪和。只不過當時很沒面子倒是真的,畢竟當著那麼多人。”
“四……嫂……過世多年了。”十一突然說。
“哦。”卿塵停住:“這樣啊……”那麼一定是伉儷情深不能相忘吧,很自然的就往這方面想去了,所以也沒有再問下去。
十一沉默了一會兒,又道:“那晚四哥早早回了府,聽府里人說自己喝了一晚上悶酒,想必心裡也不好受。”
卿塵笑笑說道:“我知道他一定不是故意要我丟人,他也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所以沒什麼了。”
“四嫂的死並不是四哥的錯。”十一默默靜了會兒,突然說了句:“與四哥無關。”
“人之生死豈能說是誰的錯?”卿塵道:“命不由人。”
“可是她畢竟死在四哥箭下。”十一聲音中有些懊惱。
“啊?”卿塵倒是吃了一驚:“什麼?”
“你不知道?”十一問。卿塵搖頭。
“也難怪,慈安宮沒人敢提這件事。”十一道:“不過事隔多年,也沒什麼好提的了。”
“我是不是可以聽聽?”卿塵問道。
十一看了看深秋下草木凋零的庭院,嘆口氣:“那次我沒隨四哥出征,所以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只是聽說而已。”
“難道是戰場上?”卿塵聽他的口氣推測。
“聖武十九年的事,四哥遠征西突厥,隨營副將是佑安候唐老將軍和他的長女唐忻,也就是後來被追封為四王妃的四嫂。”十一看著天邊朦朦升起的一彎新月,慢慢回憶道:“唐忻出身將門,從小隨父在軍中長大,騎馬打仗領兵出征勘於男兒相較,是當時我朝將中巾幗。唐忻和四哥同在軍中多年,對四哥早有心意,父皇也有意指婚他倆人,只是四哥總是淡淡的不應,加上那些年軍情多變,便一直拖著。那戰西突厥領兵的是阿史那王的親弟戈利王爺,此人兵法戰術都是個對手。唐忻先鋒軍趁夜偷襲敵軍糧草,中了戈利埋伏,被擒到敵營。隔日我軍強攻阿克蘇城,戈利抵擋不住,親自將唐忻押上城頭要挾四哥退兵,誰知竟被四哥一箭穿心貫透兩人,唐忻固然香消玉殞,戈利也一命嗚呼。西突厥沒了主帥,城破兵敗,佑安候也在此役中陣亡殉國。四哥破城血洗阿克蘇,一個俘虜都沒留,回京後便請旨追封唐忻為四王妃。當時皇祖母極力反對,但最終還是封了。這些年父皇和皇祖母多次想給四哥冊妃,卻沒有中意的,即便有四哥也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