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聲,目光落在鳳衍處,又不動聲色的看了看鸞飛,不知他們打什麼主意。
端孝太后問卿塵:“你可願意?”
卿塵心中嘆氣,恭恭敬敬的對端孝太后拜下:“卿塵年輕不懂事,日後還請太后多加教誨。”
“好,好。”端孝太后老懷大慰,對夜天凌道:“老四,回去坐著去,皇祖母罰你一杯酒。”
“是。”夜天凌淡淡答道,退回席上,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隨即又自己斟滿一杯,整整一個晚上,沒有再向卿塵這裡看一眼。
卿塵看著夜天凌削瘦的側臉,想起很久以前聽人說過,薄唇的男人,心中無情。夜天凌那冰冷銳利的唇角像一道利刃,在她心中無聲劃過,薄薄的卻清晰的,將他和所有人分隔兩面。
方才那一瞬間,凜然,恐懼,驚怕等等等等的一切,都不如聽到他的反應時心裡的酸澀。
拒絕了呢,卿塵對自己苦笑,那樣清楚的告訴了所有人,他不願。
自己心中,為什麼如此難以平靜?卿塵握緊了手,不禁自嘲,女人,虛榮的化身,即便是被不想要的人拒絕,一樣會心有不平。那麼,換了他呢?
卿塵坐在端孝太后身邊,信目看過席下,除了埋頭飲酒的夜天凌,夜天灝、夜天湛、夜天澈、夜天漓他們每一個人都有意無意的向自己看來。或者安撫,或者微笑,或者溫暖,或者還有一點兒叫人咬牙的戲謔。但是有一道目光帶來的卻是清晰的不安,九皇子夜天溟,他那叫人心悸的注視,從卿塵本就不甚輕鬆的心頭沉沉壓過。
城深血淚故人心
紫禁城,雄偉恢弘天子居所,殿宇椒房山水園林,層層疊疊星星點點。卿塵轉眼在這裡待了快一個月,卻還經常在這宮殿間迷路。幸好她並不需要經常離開慈安宮,所以便也懶得仔細一一分辨道路。
待到這裡,卿塵方知道,都是伺候人,卻也有高低貴賤之分。像隨侍天帝的鳳鸞飛和在慈安宮跟隨端孝太后的自己,無論怎樣也不會有誰敢把她們當奴才,就連太監大總管孫仕安,見了也是要客客氣氣。僅僅是左相女兒這個身份,已經足以讓人獻媚巴結,何況還有天帝和太后聖恩隆寵。想來鳳衍現在對這種情況必定萬分滿意。
到了慈安宮第三天,卿塵便被封了清平郡主,這無非是對士族閥門女子的一種封號,所以卿塵便也坦然受之。受封那日,收到了不少賀禮,卿塵看著這琳琅滿目的東西,搖頭嘆氣,除了天帝太后及各宮娘娘所賜不能亂丟之外,其他一股腦打包送給了左相府,不過當然,幾位皇子的禮物也是留了下來。
回到端孝太后專門撥給自己起居的遙春閣,卿塵關了門好奇拆看,幾人都是費心尋了珍奇玩意給她,但卻不見夜天凌和十一的。
開啟夜天湛的禮物是那套碧色暖玉四君子杯,卿塵知道那是他極其喜愛之物,現下卻整套送給了她。他的心意,還是這樣淡淡的卻又明瞭萬分,將杯子把弄在手中,不由得有點兒犯難。
正看著杯子出神,有人在院外叩門,開啟門,十一笑眯眯的抱著兩樣東西進來:“恭賀郡主,恕我來的晚了。”
聽的好不彆扭,卿塵就著他遞過來的東西敲他的肩膀:“給十一皇子請安!”
十一笑著任她打了一下:“這樣的請安,還是免了吧。”
卿塵呵呵一笑:“什麼好東西,還親自送來給我?”
“我好不容易尋來的。”十一指著其中一樣道,又拿起另外一個小錦緞包裹:“這個是四哥叫我帶來的。”
“哦。”卿塵低頭看了看,答應道。
十一湊到眼前,看她神色:“生四哥氣?”
“啊?”卿塵抬頭:“沒有。”
“一聽是四哥給的便這副表情,還說不生氣。”十一拖她在院中幾方石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