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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及細說,只將事情大略言明,夏步鋒脾氣急躁,幾乎是自案前跳起來便吼道:“這幫狗孃養的竟敢……”
“步鋒!”南宮競及時喝止他信口粗言:“王妃,末將即刻點兵動身,但原先十萬先鋒軍已整歸中軍指揮,恐怕兵力不足。”
夏步鋒道:“只要一聲令下,神御軍兄弟們哪個不為殿下效命,怕他什麼兵力不足!”
卿塵道:“龍符現在我處,我們可以此調遣神御軍。”
史仲侯一直未曾表態,此時卻說道:“來不及了,即便有龍符,調遣大軍也需時間,更何況能不能不過湛王那一關尚未知。眼下我們三人手中能用之兵大概也有三萬,事情緊迫,唯有先行增援!”
“就先調這三萬!”卿塵略一思索:“立刻動身!”
南宮競等人自來在夜天凌的要求之下帶兵嚴格,不過半刻功夫三萬兵馬齊集,當即毫不停留直奔轅門。不料轅門處卻早已有重兵把守,兩列並不明朗的火把下邵休兵與鍾定方緩騎而出攔住去路。
鞏思呈身在兩人之前,對卿塵拱手行禮,問道:“時值深夜,敢問王妃要去何處?”
卿塵以前也曾有恨過怨過的人,但此生至今卻從未覺得有人如眼前鞏思呈般可恨可殺,迫於勢態暫無暇與他羅嗦,只冷冷道:“鞏先生還請讓開,我要去何處你心知肚明。”
鞏思呈道:“王妃的行動我等也不能干涉,但王妃帶兵出營卻似乎不妥,今晚並未聽說中軍有軍令如此佈置。”
卿塵聽他說話不急不慢,又尋事糾纏,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時間流逝一分,希望便沉沒一分,當即取出龍符,揚聲說道:“龍符在此,如聖上親臨,調兵遣將,三軍皆需聽令,還不讓開!”
鞏思呈未曾料到卿塵手中竟有龍符,自是有一刻震驚,但心念一轉已有了對策:“我朝調軍龍符向來由聖上交與領兵帥將以節制兵馬,從未聽說任何一府的王妃可憑此調遣大軍。王妃手中的龍符是真是假我等不能分辨,當由監軍營校驗此符,以確保萬一,若龍符真偽無誤,自然無人敢再阻攔王妃。”
卿塵眼中銳光驟現,面籠寒霜,已是動了真怒,如此拖延便是到時給她四十萬大軍又有何用!她修眉微剔,冷聲叱道:“放肆!鞏思呈,你不過是尚書府一名幕僚,憑什麼身份要求校驗龍符?這營中大軍是我天朝的,是皇族的,還是你殷家的?便是我朝沒有王妃持符調兵的先例,難道南宮將軍他們你也有權力過問?再不讓開,莫怪我不客氣!”
鞏思呈不想平日沉靜柔和的女子一旦發作,竟處處犀利,一連串質問言辭鋒銳,令他一時也無法反駁,卻見邵休兵帶馬上前:“鞏先生雖無軍銜,但我等皆是軍中大將,難道也沒資格過問此事?”
南宮競看了他一眼:“邵將軍,你我同為御封的三品領軍將軍,我奉龍符調兵如何還要向你交待?”
邵休兵道:“南宮將軍莫要忘了,此時大軍的主帥是湛王殿下,我奉命巡護營中安全,責任重大,眼前這麼多兵馬調動豈有不問清楚的道理?既有龍符便拿來驗明真偽,否則沒有中軍的軍令,誰也不能出大營!”
南宮競等靠軍功提拔起來的將領同邵休兵這些閥門貴胄向來互有成見,嫌隙頗深,此時各為其主,話中都帶了十足的火藥味。
卿塵同南宮競對視一眼,心中一橫,他們即便校驗過龍符也不難尋出其他理由阻擋,時間如何耽擱的起,說不得就只有硬闖了!
夏步鋒可沒有那般耐性,拔劍喝道:“誰再敢攔路羅嗦,我先取他性命!”
“嗆啷”數聲響動,轅門前諸兵將先後拔劍出鞘,邵休兵等人也鐵了心不計後果,一時間劍拔弩張,南宮競眼中精光閃過,抬手方欲下令,只聽有人喝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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