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是一場笑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所謂的大英雄大豪傑,那都是騙小孩子的。”
“女兒以前只知道自己是冥域的冥女,所以只懂得怎麼殺人,但現在,女兒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皇上親奉的‘冰蓮郡主’。女兒想知道,爹爹為甚麼會在最後的時候選擇了按兵不動。”
冥皇笑了笑,道:“冰兒,你這是在怪爹爹嗎?”
武冰兒道:“女兒不敢。”
冥皇道:“你口中說不敢,其實你心裡還在埋怨爹爹。武克永是韓風的後盾,他一旦死了,韓風必定失勢,你是在為韓風擔心,是不是?”
武冰兒道:“韓風是女兒的朋友,難道為朋友擔心不應該嗎?”
冥皇道:“那要看甚麼樣的朋友了,像韓風這樣的朋友,爹爹一直以來就不贊成你與他走在一起。近來的傳聞,你想來也已經聽說了,韓風現在就已經是個通緝犯,一旦證實了他就是華孤聖的兒子,到時候他就成了武林公敵,沒人再敢庇佑他,‘大梵寺’也不敢。”
武冰兒冷冷地道:“就算他真是華孤聖的兒子,那又怎麼樣?他父母的帳,怎麼可以算到他的頭上?
冥皇道:“華孤聖是武林公敵,又是大明帝國的叛臣,更是排名第一的通緝犯,別說是他的兒子,就算與他有一分關係的人,都要受到牽連。想當年,‘鴻儒’聖方智是何等的聲望,身為‘德聖園’的園主,跺跺腳,武林都要抖一抖,但最後,他還不是被逼得辭去‘園主’之位,才能堵住天下人的嘴巴。韓風若真是華孤聖的兒子,除了亡命天涯,便再無其他的選擇。要怪的話,就只能怪華孤聖做事做得太絕,把自己惹下的滔天大禍留給了兒子。”
武冰兒道:“有時候傳聞未必是真的。”
冥皇語氣陡然一變,冷冷地道:“傳聞雖然未必是真,但在這件事情上,爹爹敢肯定的說,韓風一定是華孤聖的兒子。他劫數難逃!”
武冰兒聽得冥皇的口氣越來越重,不覺有些心驚,以往,不管冥皇再怎麼嚴厲,目中都會對她流露出一種疼愛,但這一次,他是真正的嚴厲了,要拿出一個作為父親的威嚴出來。
“不錯,爹爹當初是答應過大皇兄,要暗中協助武克永,幫他解決朝廷不宜插手的事,但是,朝廷之事,瞬息萬變,又豈是任何人能改變的?誰能當皇帝,不是一個人說了算,而是一種博弈。
武克永能當皇帝,那是當時情況的需要,但他當了皇帝之後,一系列的政策,已經觸動了許多實權人物的利益。
譬如說,太皇太后要殺文無名,武克永卻要力保文無名,老佛爺是上官不破的師妹,武克永卻逼得上官不破下野。還有六皇弟,我雖然很討厭他,但他有兩道免死金牌,無論犯了何等大錯,只要不是造反,誰也不能將他下獄,但是,武克永卻將他關了起來,還說要砍他的腦袋。”
武冰兒聽到這裡,忍不住大聲道:“武承金目無王法,一直以來,他都在利用親王的身份巧取豪奪,還姦汙了許多少女,這等畜生難道還不該殺嗎?”
冥皇目中竟是射出了一股古怪的殺氣,道:“他是該殺,但他身在帝王之家,就已經註定他不會因為犯案而被砍頭。所謂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都是用來騙愚昧之人的把戲。”
武冰兒也沒有想到冥皇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心頭暗暗驚奇,正要開口的時候,冥皇已經接著說道:“所以,武克永的失敗,早已註定,他以為上官不破和魯修平能幫他平定一切,但結果呢,這對師徒還不是死了?上官不破甚至還被安上了謀逆之罪,他的四大弟子,更是到處被通緝,列為重犯,這是何等的諷刺。”
武冰兒聽了,也不覺有些感嘆的道:“朝廷真是可怕,一朝之間,大忠臣就變成了大奸臣,而大奸臣也會搖身變成大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