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
顧淮南看了他一眼,眼裡無波,木訥的嚼著,最後竟悉數吐掉。她厭食和失眠已經到了如此嚴重的程度,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眼更讓索世奇皺眉。
“你的家人呢?你的爸爸媽媽,或者男朋友沒有陪你一起來嗎?”
他只問了這一句,哪知道面前這女孩會立即流下淚來,乾涸的嘴唇無聲的動了幾下,怎麼都說不出話來。她終於有了表情,而那表情讓索世奇一輩子都不會忘。
他不知道她究竟經歷過什麼,長久的沉默過後,他握住她枯瘦的手。
“別怕,我會幫你。”
……
人,最怕認真,專注,對事,對人,都一樣。
把自己的一切,包括不可預知的後半生都毫無防備的交給他人時,失掉的不僅是交出去的那些,更是唯一的自我。每個人都是完整的,不是誰的另一半。
這是索世奇後來以朋友的身份告訴她的幾句話。
“你以為錯的是他,難道自己就沒有一點責任嗎?”索世奇輕輕順著她的發。“最先拋棄你的人,並不是陳南承,是你自己。”
儘管治療前期無比艱難,索世奇從未有放棄的念頭。
可是一個人恨意太深,浸染骨血,若要剔除又談何容易。顧淮南的執著已成偏執偏激,即使她拼命努力從過去裡走出,也無法忘記曾經那些事。帶著恨的愛,還是帶著愛的恨,顧淮南分辨不清,索世奇恨鐵不成鋼,竟把她送上回國飛機。
“你那麼放不下,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回去就是了,回去找他!告訴他你還愛他,問清楚你一直耿耿於懷的那個問題的答案!”
顧淮南迴到那個她從來不願離開卻留不得的地方。她來到陳南承結婚的那間酒店,很巧的是那裡似乎剛剛舉行過一場婚禮,一對新人正在酒店門口迎送賓客,顧淮南站在不遠的地方,卻一眼看見人群之中和新郎交談的那個高大的男人,不正是葉錫尚?
看見他的一瞬間,顧淮南才想起和他的關係,恍然大悟般的意識到她竟然已經嫁人,那個人不是陳南承,而是他。
或許是身旁那對新人恩愛的甜蜜刺痛了她的眼,她腦中全是陳南承和餘安娜的影子還有無數個為什麼,為什麼他身邊的人是餘安娜,為什麼她嫁的人又是一個她根本不愛的男人……
葉錫尚看起來喝的有點多,與新郎交談過就坐在大堂椅上閉目休息,那樣毫無防備的姿態讓顧淮南頭腦一熱,混入人群拿了果盤裡的鋼叉攥在手裡藏於袖中徐徐走近他。
當時的顧淮南若腦子清楚絕對不會那麼可笑的心生殺意,慢說她自以為有武器,即便是拿了槍對準他,這個男人也有辦法瞬間置對手於死地。
幸好,兩人剩幾步之遙的當頭,顧淮南看到這男人緊蹙的眉宇,她腦中忽然跳出一個畫面,是當初自己被他救下後醒來時所看到的那張臉,緊接著是和他相處的那兩個月,還有他答應娶她時的認真的眼神……
……
顧淮南迴到美國,索世奇再見到她時,從她眼中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索世奇把她從幻覺中帶回現實,幫她戒毒,幫她找回失去的驕傲和自己,甚至幫她聯絡學校讓她去唸書。在顧淮南人生之中最黑暗的那段日子,索世奇是唯一陪伴她的人,顧淮南感激他,在他身上嘗試重新信任。
……
這是顧淮南最不願意回首的往事,最恥辱的過去,最墮落的一面,甚至比索世奇病例裡記錄的還要清楚,如今一字不落的告訴葉錫尚。
她說這些時,一直抱著他,彷彿只有他的懷抱才會給予自己回憶那些不堪的勇氣。“我之所以在乎索世奇,只因為是他讓我學會面對,學會堅強,他是我的恩人,僅此而已,並無其他,我害怕你知道這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