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面前,好與不好都交於對方審判。
但兩人都沒有辜負彼此,他們之間也再沒有隔閡,默默接起了對方的心中的那份自卑與珍視,成為了並肩而行的人。
……
兩人在黑夜裡沉淪,早忘了雨是什麼時候停的。
天就快要亮了,但此時他們都還沒有睡著,唐心背對著俞諳正閉著眼休息,兩人中間隔了一點點距離。
此時此刻唐心只覺得又累又困。
俞諳的手搭在她的腰側,無意識的摩挲著那裡的疤痕。她背後的大大小小的傷痕,此刻看得格外清晰。
俞諳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她身上關於極光基地的紋身。
他的手指輕輕拂過那鮮紅的紋身,問:“當初困住你的就是這個東西嗎?”
唐心身體一僵,因為背對著,所以俞諳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不知道她是在思索該怎麼回答問題,還是太累了一時張不開口。
總之唐心過了好一會才回道:“是……”
但這一開口,她才發覺自己嗓子有些啞了,於是輕咳了兩聲以掩飾遲來的羞恥心。
聞聲,俞諳安撫的揉了下她的胳膊,同時眼裡閃過一絲難過,聲音很輕:“難怪當時你不願提及過去。”
唐心弓起脊背,將自己微微蜷縮起來,像是在尋求自我庇護:“在那個環境裡,這個東西是榮耀,但於我而言……”
,!
是道德枷鎖,是第一次拋卻人性之善的,也是後來每個日夜都畏懼回憶的理由。
最初她以為紋在背後,只要自己看不到便不會有那麼多的負罪感,但——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到。
她為了克服對殺戮的恐懼,她選擇了最被動的一個方式,就是進入極光訓練基地。因為他們的第一個考核專案,便是所有人進入地牢廝殺,非死不得出……那段記憶無疑是血腥殘暴的。
俞諳從她頸下伸手繞至另一邊肩頭,“過段時間我陪你去洗掉怎麼樣?”可剛說完俞諳又改變了主意,他搖頭道:“算了,還是不洗了。”
唐心從被窩裡抬起頭,疑惑:“為什麼?”
“我想起洗紋身會很疼,這個位置一般人也看不到,你沒必要再受那個苦。”
唐心沉默著,沒再說話。
俞諳輕輕掐著她的胳膊,熾熱的吻落在那道紋身上,奇異的觸感在她體內激起一陣電流,她的脊骨又開始莫名發軟,她喝止:“別,可以了。”
“休息吧。”
“嗯。”
他將她重新撈回懷裡緊緊抱住,心臟貼著心臟,俞諳的心跳聲實在蓬勃有力,唐心感覺到後只覺得整個後背發燙。
相比之下,她的心跳卻低沉平緩許多,像冬天的湖面,長風一起,就飄去好遠,而她這個人也如此一般。
所以這也是俞諳時常覺得自己抓不住她的原由,無論是人還是生命……
:()你以為你能壓我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