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的話,唐心忽然明白她這是想念去世的家人了,但是她不敢輕易安慰,怕不小心又引出安妮的傷心事。
再者這種事情唐心覺得也沒什麼好安慰的,世間無法避免的缺憾就是陰陽相隔,她同樣是其中的經歷者。
於是她靜靜聽著,輕輕摸了下她的腦袋溫聲說道:“嗯嗯,睡吧,明早我們出發。”
“好。”
……
翌日早上,天飄著濛濛細雨,唐心開著車,拿著新的身份前往了p市。
副駕上,安妮剛坐下沒多久就開始犯困,帽子往頭上一蓋,她就開始睡回籠覺。
把持著方向盤的唐心對此見怪不怪,想到此行的目的,她不免勾起一抹冷笑,敢在京都這麼堂而皇之的害俞諳,她自然不會讓對方好過。
也正好借這個機會,警告那些人,什麼人能動,什麼人不能動。
大約同一個時間,俞諳在家中醒來。
經過昨天一事,俞諳很快就被接回家照看。
治療團隊也在同一時間組建,全天24小時在俞家待命,只為保俞諳一個人的健康與平安。
除此之外,俞諳的爺爺和奶奶也全都過來了。
俞諳車禍失憶,又遇上唐心失蹤,這一下死了這麼些個人,他們也怕俞諳情緒上再有什麼問題,所以緊跟著過來看看。
其實昨天在俞諳經過急救後,警察就已經將雅筑雲庭的情況大致講給了他聽,礙於他當時的身體狀況,他們也不敢說得太詳細,只是再三強調一定會盡快找到唐心的下落。
俞諳當時只是譏諷一笑,再也沒說什麼。
此時的俞諳從床上清醒過來,而太陽穴隱隱作痛。
他偏頭向窗外看去,窗外霧濛濛一片,連樹都看不太清。
原來今天的京都,下雨了……
房裡的傭人見俞諳醒來,立馬上前等候吩咐,然而不等那人開口,就先聽見了俞諳趕人的聲音,“出去。”
他的聲音低沉、冰冷、不帶任何感情,客觀公正到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現象。
傭人有些為難,畢竟管家交代給他們的任務就是待在在房間裡照看大少爺,做到隨叫隨到。
這要是出去了,萬一大少爺渴了餓了,又怎麼能及時照顧到他。
俞諳眼眸半斂,語氣帶著些不耐煩的危險氣息。而他因為剛醒,所以嗓子有些啞:“要我重複第二遍?”
對上那雙黑眸,傭人突然打了個寒顫。
都傳大少爺溫潤如玉,待人寬厚隨和,是個極其好相處的人。可今日見此一面,傭人卻再也不願相信那樣的傳聞。
畢竟那個眼神太可怕了,俞諳的那雙瞳孔黑得一眼望不到底,彷彿什麼都能吞噬掉。
“是……好的大少爺,那我去門口守著,您有需要再叫我。”
:()你以為你能壓我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