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病房外,唐心看見荊渺正在打電話,聽口吻,那頭的人應該是俞諳的父親。
除荊渺之外,俞諳的病房附近還有好幾個從俞家派過來的人。經此事件家裡對安全問題也更加重視,家裡所有人都安排了專人保護。
門口那些人個個體型魁梧,站在那裡就是一種威懾,這些天,唐心都已經習慣這些人的存在。
她走近,那些人都朝她齊聲問好,喚了一聲“唐小姐”。
唐心頷首,掠過他們推開了病房的門。
剛進來,就看見俞諳正探手去夠床頭的水杯。
“哎,別動!”
唐心突然一聲喝止,讓俞諳嚇了一跳。
結果就是杯子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房間內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荊渺一下子衝了進來,神色嚴肅,如臨大敵。
只見唐心蹲在地上,慢條斯理地撿著玻璃杯殘骸。
看著瞬間衝進來的荊渺,她抬頭解釋:“沒事,打碎一個杯子而已。”
荊渺嘆出一口氣:“嗷,沒事就好。”
待荊渺重新出去,唐心看著床上俞諳,忍不住蹙眉道:“想喝水怎麼不叫人?”
“不熟。”俞諳輕輕翻了個白眼,聲音低沉冷漠:“而且,要不是你喊那一聲,我現在已經喝到水了。”
唐心忍不住歪頭嘆息:“這水都還冒著熱氣,你拿到也喝不了。”
“……”俞諳沉默著,不再說話,眼睛雖盯著天花板,餘光卻一直落在唐心身上。
他心中一直在思考著什麼。
只見那頭的唐心重新拿杯子倒來一杯溫水,又拿了吸管,放好送到他嘴邊,“喝吧。”
俞諳露出狐疑神色,嘴唇絲毫不動。
“你怕有毒?”唐心拿回來自己喝了一口,然後重新放到他嘴邊,溫聲道:“沒有毒,可以喝。”
“…………”俞諳嘆息,深深閉上了眼。
經過一番小小的折騰,俞諳喝過水後便躺著一動不動,不過受著傷,他的身體也不允許他有什麼大動作。
望著床頭的鮮花,他倏然開口道:“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這話是在問旁邊的唐心。
唐心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向他:“我知道,你可以問我。”
俞諳的頭受了傷,所以頭髮已經剃掉,傷處被包紮起來。除了腦袋,眉骨處也磕到了一點,縫了好幾針。
這樣的傷疤和髮型,破掉了他素來溫潤如玉的外觀氣質。
此時完全展露出的臉龐,很容易將旁人的視線重心引到他的五官上,可他的五官又很是微妙,既可以溫潤柔和,可親可愛,又能淡漠疏離,充滿攻擊性。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全靠那雙眼睛來影響。
“俞諳。”唐心冷不丁開口,她放下手,偏頭看向他,眼裡帶著笑意,再次補充道:“這是你的名字。”
俞諳再次開口,聲音緩慢無力:“那你是誰?我們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唐心笑著:“你問我是誰嗎?要不你先猜猜。”
俞諳吐出一口氣,眼神淡漠,挪開目光後仔細思考了一下,緩聲道:“我不確定,但你給我的感覺——有些熟悉。”
唐心手上的動作一頓,恢復正常後,溫柔的給他蓋好了被子,一邊無奈說道:“因為我是你姐姐啊。”
“嗯?”俞諳眼中還有疑惑。
“看來你是真的把我給忘了,下次開口,得叫我姐姐聽到沒有,先叫一聲來我聽聽。”
“姐……”俞諳只發出一點前音就立馬停下,他蹙著眉,樣子十分為難:“你……沒騙我?”
“確定以及肯定。怎麼,你不樂意喊我姐姐嗎?”唐心腦子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