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忠亮沉聲道：“執迷不悟誰沒有好下場。”

唐心緘默不語……

很快她就被關進了小黑屋。

逼仄的房間裡沒有一點聲音，黑暗自腳下蔓延鋪開，空間與時間在這裡彷彿都不存在，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自己的呼吸與心跳，以及那無邊的死寂。

四周有冷氣吹出，讓人汗毛豎起。

她摸索著靠牆坐下，這樣似曾相識的環境，腦海裡緩緩浮現出過往的一些畫面。

倒塌的建築，逼仄的空間，鼻尖縈繞不散的血腥氣息……這些詳盡的感官回憶，將過去那些噩夢般的畫面編織出來。

耳邊彷彿又響起了母親最後哼出的小調。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唐心終於從回憶裡抽脫。她分析起當下的情形，如今馮老和她皆被人懷疑，無非是有人想要借病毒的事借題發揮。

莫非是當初調查a15病毒，馮老暗中得罪了人，還是說捲入了什麼其他的利益爭奪。

不過在盛忠亮話中，她聽到了婁蒲義這個名字。

俞諳和她提起過那個人，他也是下任候選人之一。

唐心忽然睜開眼睛，此刻她的瞳孔似乎閃著某種藍色的神秘流光，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如此反人類的環境，換做常人早就撐不住，但唐心卻一個人在裡面待得好好的，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

時間來到深夜。

“她還沒開口嗎？”盛忠亮問。

“她……躺下了。”

他不可思議問道：“躺下了？”

盛忠亮上前檢視監控，發現確實如那人所言。他轉身推開門出去，開始與其他警察開始商討對策。

在他們審問的期間，就已經有人關注此事的動向，尤其是俞家人已經開始在上面追問和施壓，俞諳更是直接堵在樓下，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盛忠亮以及國安的人想要問出東西必須得儘快。

否則按這個速度下去，放人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很快，唐心被再次提出來。

出來後，她才看清外面是何天色。

剛坐下唐心就感覺肚子有些餓了，但還好不是特別的餓，她還能堅持住，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待遇還要持續多久。

突然從小黑屋裡出來，唐心還不適應外面的光線，眉頭緊蹙著，明顯有些不舒服。

強光燈被突然開啟，一下對準了她的眼睛，她本能的偏頭避開。

對面的人看著她難受的樣子，臉上浮現出笑意，這些人就是想折磨她罷了。

正常光線下她的瞳色偏暗，但強光一照，眼底混雜的那幾縷幽蘭色就變得愈發明顯。

只是隔遠了看，旁人是看不清楚的。就比如坐在對面辦公桌前的那幾位。

面對對方的盤問，唐心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繞來繞去就那麼幾句。

“與我無關。”

“我不知情。”

“沒聽說過。”

“國外學校圖書館的書，幾乎所有人都會。”

……

那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漸漸的消耗掉了他們所有的耐心。

有人氣急了上前動起手，將她一把拎起，揚起的拳頭遲遲落不下。

唐心的神情像是篤定了對方不敢動手一般，輕蔑又帶著一點一切盡在掌控中的從容，落在對方眼裡自然成了滿級嘲諷。

偏偏上頭有令，不能真要人性命，否則按他們平日的手段，就算對方是個木頭，在他們手裡經過一遭，那也能開口說話了。

那人咬著牙，只能惡狠狠的瞪她一眼，將她推倒在地。

唐心斜倚在地上，慢悠悠的支起上半身。她髮絲凌亂，低頭笑出了